安排好“隆和兴商行〝里边的事情,王家兄弟几个,在正月初六日,如约去了郭老贵家,给五侃和金枝两个孩子们办了个非常体面的订婚礼。

但是,金枝仍然还是忧心忡忡地不舍王侃他们的离去。

在即将离家赴学的这段日子里,王侃和金枝单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是蜜意绵绵,舍不得让他远行他乡。但是王侃深深知道,自己要想找到让自己心有所属的事业,在那些军阀和地主老财之间,每天只是逢迎巴结讨好,看着那些贪赃枉法,亘肉百姓的贪官污吏,能有什么好的前景?他想的就是学有所用,一心想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世界上别再有那些尔虞我诈的现象,让自己堂堂正正的做人,为大家办实事儿,办好事!金枝儿虽然是万般不舍,但还是希望王侃,能成为他心目中的英雄。当这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王凯说,他要去土门岭山上去看看秦师傅和张海山,金枝儿也同刘三夫妇也要回到隆和兴商行去了。

春节后的土门岭,满山都是厚厚的积雪,进山的道路几乎没有了道眼儿,王侃和德山,德清两兄弟,三个人骑着马向山上走去。

穿过黑瞎子沟时,听见山林中响起一排排清脆的枪声,他们循着枪声走去,原来是张海山,正率领着几个枪手在打猎。见他们三兄弟走了过来,高兴的说,〞这是什么风,把你们哥儿三个都吹来了,莫不是要与我一同落草为寇吧!〝王凯笑着说,〞我们三个要一同去奉天找八叔,上军校,临行前来看看你和我的师傅。他们,他还好吗?〝“你说是秦师傅吧?他很好,这几天大家都跟着秦师傅学习识字呢。我觉着无聊。领着二狗子和沈小七,出来打点野味,好回去给秦师傅下酒啊。“这时,二狗子和沈七子从沟嘡子下面拽回来两只傻狍子,有一只狍子还没有断气儿,脖子上正咕咕地往外冒血。王凯说:〝海山哥,你们打猎出来,可得把脚印儿处理好。那狍子血印子淋了一地,可不能淋到密营去。平时要养成习惯,以免以后吃大亏呀!〝张海山顿有所悟,对二狗说道:“你俩去用雪面子把那袍子身上的血擦一擦,伤口冻硬了就不会再流出血来。走!王凯跟我去遛套子去,河套里,我还安排了三四个兄弟,我们砸冰眼,捞嘎牙子鱼呢,不知道你有没有这口福。吃到新鲜的。〝一行人边说边笑,向密营走去。

在密营的大寨里。秦越结束了一上午的识字教课任务,正坐在火炕上的大木桌子上绘制图纸,他把以密营为中心的四周七乡八镇,连同上山的毛毛道儿,都标记得清清楚楚,仔细的用尺测量着每个点与点之间的距离。见他们几个人进来,急忙收起地图,将桌子向墙边儿挪了挪,让他们脱鞋上炕,暖暖身子。秦越这些年来到这里,早把这些孩子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了。知道他们要远去求学,心眼儿里是万般的高兴。他拍着王侃的肩头说道,“我刚来到你们家的时候,你才八九岁,小德清还抱在怀里吃奶呢,想不到十几年过去,都长成大小伙子了,这次能出去走走真好啊!学了本领,好为我们穷人打江山,领着大家过上好日子。师傅老了,不能陪着你们一起去,就在这大山里给你们看着家,等着你们回来,好有落脚儿的地方。〝秦悦说完,表情异常凝重。三亲亲热热地在这里,与秦师傅和张海山长谈了一个通宵,爷几个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嗑、不知不觉东方经放亮儿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吃了饭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土门岭大寨,向与王二当家约好的会合地点走去。虽然是已经开春儿的光景,然而春寒料峭,那三匹马奔跑而扬起的血雾,在阳光下仍然闪着寒光,狂风夹杂着雪粒子打在脸上,仍然是凛冽而让人疼痛。但是这些对于三个在山野里长大的孩子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儿。在那飞扬的征程上,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如同梦境一般,充满无穷的感召力和吸引力。前方的路到底有什么,他们不得而知。而面对他们的,是更艰巨,更残酷的考验,在等待着他们。

奉天张家军的大营里,这一天异常的混乱电训处里电话声、呼喊声、电报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

王家八爷,一个标准帅气的军官,他是电训处和参谋部中间做联络官,八爷本名叫王庆祥,今年三十出头儿,比王侃大了一轮。由于多年在外,一直尚未娶妻。剥现在在大帅里,一干就是十几年。深得大帅的器重,他也是少帅的得力干将,魏拯民的好友。多年来受先进思想影响,对旧军阀和封建统制,极其不满。立志在为劳苦大众的翻身解放事业中,尽到最大的努力,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也是军队里的少壮派,热血青年中的积极分子。这阵子,小日本儿驻屯军不断的骚扰我军区,奉天城内的日本间谍,和日本开拓团的那些人员都在蠢蠢欲动,庆祥凭自己的直觉,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他坐在办公室里,心神不宁,但又不知道何以有此反常情绪。

这时,忽然有卫士来报:〝报告王处长;奉天城里隆和兴的吴掌柜,派人送信,说是你的兄长来此寻你,让你到隆和兴去找他,〝说完并递上一封书信。

八爷庆祥看罢信,高兴地一拍大腿,笑道,“哈哈哈,二哥来了!有十几年未见了。他对卫兵说道,〝快去备车,我要进城一趟,有事的话,打电话到隆和兴商行找我,我这就开车去见他们。〝他放下手中的一切,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儿军大衣,飞快地跑了出去,那大马靴在地面上传来咯噔咯噔的响声。

“二哥!二哥!可想死我了!说来真就来了!〝庆祥跳下吉普车,向隆和兴楼上跑来,边跑边大声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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