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血光四溅,却空无一人。

李鹤飖单手掐住身后猎户的脖颈,缓缓收紧指尖。

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索了此人性命的冲动,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逼供道:

“告诉我,人在哪里?”

“呃......”

猎户双手在半空中无力地抓了几下,强烈窒息的感觉使他脑中一片充血,只得勉强发出声音以示求饶。

怒火冲天,似是发觉手下之人几乎要命丧黄泉,李鹤飖松了手,如同丢一块破布一般将此人甩出去拍在墙上。

那猎户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两眼放空,怔了好一会,然后爬到李鹤飖脚边,伏在地上说道,“大侠!小的、小的不敢骗您。那姑娘确实是被带到这里了,这血,是我们头儿的血!”

他缓了缓,继续说,“我们头儿气坏了,便命人把那姑娘扔到了矿洞后面的枯井里,枯井通着废矿,用巨石压住,说让她自生自灭。只是前两日不知怎么的,那枯井里竟生了无数条蛇,好像是全山的蛇虫都跑到那井里去了!如今......已是一个巨大的蛇窟!”

“大侠!小的无意瞒您!只是在您来之前,我们头儿就说明了,要是有人来找,便拖上个半刻即可。若我们没有做到......我们一家老小远在他乡,他们的命都在那几个管事的手里啊!”

猎户嘶哑着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将脑袋不停地往地上磕,流血了也浑然不知。

蛇窟......

他没心思同情这人的悲惨遭遇,握紧手中的刀,心往下沉了一沉。

“带路。”

眼中暗藏杀机,薄唇成线,精芒掠眸,隐含残冷。

矿洞入口,几个沙陀长相的壮汉,从里面迎了出来。

其中带头的那个被称作乌卓的男人慢慢踱着步子,护着那只被断了手包扎起来的右手手腕,看向李鹤飖的眼神中有几分得意的快活。

“哟,你就是那臭婆娘的情郎?”他望了望对方手中的长刀,又看了一眼他身后围成一圈的打手,“这么大的阵仗,居然让我们家所有的伙计都来了。”

“她人在哪?”

拇指压在刀根处,那横刀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怒意一般,随时准备夺鞘而出。

“哎,别急,大爷我今天不痛快得很,不仅肉没吃着,反被咬了一口。还有啊,我瞧着这些兄弟们的样子,应该是被你欺负了不少,你若是能乖乖地让我们一人揍你一顿,我就......啊!!!”

话音未落,惨叫响彻整个雾孤山。

“现在呢?可以说了吗?”

李鹤飖一个闪身转到他身后,刀夹在对方的肩上,冷冷地看着面目扭曲的乌卓。

而地上,是一条血淋淋的胳膊,甚至那粗糙肥厚的手指还在抽动。

“你!”乌卓颤抖着嘴唇,“你们二人,一个断我右手,另一个砍我左臂!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啊!!!”

李鹤飖刀刃一立,狠狠地砍在乌卓的肩上。

见那打手逐渐逼近,足尖一挑,地上一根树枝随之弹到另一只空出的左手中。

“还没想清楚吗?”

他将长刀往下又压了压,随后转手将树枝刺向了周围的打手。

这一击,竟是用了天罡针的身法。

树枝在空手劈成数段,直直地插入咽喉,招招狠戾。

看见护着他的人一个个接连倒下,矿洞中血流成河,乌卓疼得直翻白眼,差点痛死过去,双手合十尖叫着求饶,“饶命饶命!大爷您就饶了小的这一条狗命吧!”

也不愿与他过多纠缠,李鹤飖一把将长刀从他砍了三寸深的肩膀处拔出,沾了血的刀面异常温热,贴在他脖子的皮肤出反复摩挲。

“不想被做成人彘,就快点带路!”

“是是是!”乌卓僵硬地快步走着,连头都不敢晃一下,生怕下一次飞出去的就是自己的脑袋。

一行人被威胁着到了矿口后的枯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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