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说不明白,可又不得不说明白,就像我和栗艳萍,在别人看来或许我们倒是一对,事实上我们不是;再像我和王姐,别人万万想不到我们除了上下级关系,还能扯上什么,恰恰我是那么喜欢她。这个世界万千男人,万千女人,栗艳萍偏偏喜欢我,我却要喜欢一个已婚少妇。

造物弄人,让你尝到世间一点点甜头的时候,暗暗已经为你准备好下一个漩涡,那可能就是万劫不复之渊。

不过,我要感谢造物主,让我认识王姐并喜欢上她。

某天下班,栗艳萍打电话说一起去吃饭,然后看电影,我推掉了。一是因为有个材料要准备,二是因为我暂时不想和她走得太近。心里倒是乐意想着去见王姐。

栗艳萍能不能感受到我并不喜欢和她接触,如果可以,她为什么还要三番五次接近我?

晚上十点半,王姐打电话说她的脚烫伤了,不能动弹,问我能不能过去一下。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揪心,她怎么会突然出这种事,宁可让这种痛苦的事情摊到我身上,也不要伤害我心爱的媛儿。

我怀揣不安坐出租车去的时候,她扶着椅子咧着嘴给我开的门,从她的表情可以知道她有多痛苦,她是忍着怎样巨大辛苦打电话给我的。我好心疼,问她怎么回事,她忽然掉了眼泪,是不是疼的缘故。

她脸色有些苍白,我愈加心疼,想上去抱住她,给她哪怕是我的肩膀让她靠一靠。茫然不知所措。

这是我第二次见她掉眼泪,干练漂亮的女领导在下属面前掉眼泪,她把我当成可以依靠的人吗?

我扶她坐在椅子上,弯身去看她的脚伤,一大片红红的还有水泡,我说背她下楼去医院,王姐只说不小心打翻了水杯,让我给她去买点药回来。我问他做过什么处理没有,她说没来得及,刚烫着就给我打电话,我急忙去厨房里找来食醋,对着烫伤撒了一些,王姐疼的“啊啊”直叫。我安慰她让她忍一下,不处理就会起越来越多的水泡。

这个时候药店都关门了,估计买不到药。我说有个灵丹妙方,只要她不介意,我这就给她治疗。王姐忍着疼点点头。

那一刻,我想起老家常用的土法子,将鸡蛋清倒掉,把鸡蛋黄盛在勺子里放在慢火上煎出油,等到烧好的油变凉之后涂在烧伤的地方,用不了几个小时就有奇效,能起到清热化瘀止痛的效果。

不多几个时辰,王姐烧伤的地方已经不疼了,说涂上这种东西感觉凉凉的,挺管用。她问我从哪学的,我笑嘻嘻的说家传秘方,其实老家的人经常用这种法子。

王姐安心的睡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渍不见了,呼吸均匀。我就坐在床边守着,看着一只柔润白色的脚和一只面目全非的脚,没有受伤的脚不时地乱动,受伤的脚静静地躺着,多像两个人。忘我的时候飞扬跋扈,受伤的时候才懂得思考。我会不会这样呢?我怕她的脚一不小心碰到东西就麻烦了,只有坐着甚至得用手扶着才好。

“啊,不要,不要,求求你……啊……”

我这样扶着,被她的噩梦惊醒。

她满头大汗,突然间抽走脚,惊恐的看着我。

“怎么了,王姐,做恶梦了吧?没事,这不是好好的?”

“明瑞,真的是你吗?”

她没再说话,倒头又睡去。真奇怪,没见过这样的。

我还是抚着她的脚。

王姐一觉醒了,看到我如此举动,感动不已。她说她生平从没得到过这样的待遇,我是第一个给她这种温暖的小男人。我问她为什么说我是小男人,她笑而不答。

我倒了杯水递给她,她的手冰凉,没有热度。我握住玉手,想要给她更多的温暖,她抽出手说:

“栗总刚才来了电话,说上海那边有个项目,让去看看情况。等我的脚伤好后我们去上海,你做个准备和我一块去。”

“为什么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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