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正琢磨事情,沈云柏一脸忐忑地过来请安,交上刚写好的“商战失败文案”。
裴锦扫了眼便气不打一处来,一笔烂字歪歪扭扭,满篇错字,不会写的干脆画圈,每一页都惨不忍睹。
裴锦将小作文拍在好大儿脸上,拐杖也举起来,“写成这样也好意思让我看?”
沈云柏苦着脸挨了几下,说道:“娘,您怎么打我都行,只是别气坏了身子。”
裴锦做了个深呼吸,这儿子一身毛病,但是对娘是真心孝顺,还不算无可救药。
她摆摆手让沈云柏返工,想了想又道:“你的伤养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去服役。”
沈云柏试图挣扎,“娘,咱们手里有三千多两,再把秋屏那儿的东西卖一卖,刨除五千两还能剩一些。帮儿子交上四百两,免了徭役行不?就儿子这小身板,干一天就得趴下。”
裴锦笑得慈眉善目,“真是娘的好大儿,原来早就把这点儿钱算明白了,说说看,你还算计了什么?”
沈云柏吓得抱住头,“娘别打!我去服役!我重写呈文!我孝敬母亲教导幼儿,勤奋上进任劳任怨,任打任骂忍气吞声,不苟言笑不近女色……”
他胡乱蹦着成语,捡起地上的小作文一溜烟跑了。
第二天便是初一,裴锦坐上修好的马车去了城门外。
这马车吧,修了,又没完全修。
现在这时代还没有腻子,划坏的地方没办法找平,工匠说只能硬往下磨,但肯定会有痕迹。如果想效果好一点儿,那就得换木板。
裴锦扒拉着算盘,决定能省则省。那可是紫檀木,换板子肯定不划算的。她干脆让工匠直接在王八上刷了漆,然后去买最便宜的木刻雕花安上。
沈麒的王八没画在正中,这雕花吧,就很突兀。
福伯说,这边车厢做了装饰,另一侧没有,看着不大舒服。
裴锦说就这样吧,再掏钱肝疼!
于是,她就坐着这辆远看低调奢华、近看审美奇葩、仔细看还能看出王八的马车去了城外。
为什么到这儿来呢?
因为每逢初一和十五,心地善良的荣安县主会来此施粥。
荣安县主年二十三,在这个年代算是老姑娘了。她年少时倾慕景渊,奈何年龄差太大,人家早已成了亲。县主是个脾气倔的,上门说亲的一律看不上,于是蹉跎到现在。
原本打算青灯古佛相伴一生,谁知睿王妃重病过世,县主的心又开始活泛。
只要人心里存了爱慕,就会下意识追寻对方脚步。
睿王喜欢读地方志,县主的书案上就摆了好几本;睿王擅长骑射,县主也天天往演武场跑;睿王各处为女儿寻药,她便寻了医书来看……
她来城外施粥,也是为了多多行善,好为景渊和小郡主攒些功德。
在荣安县主的青春时光里,全是心上人没有自己。
对于这位姑娘,裴锦不予置评,反正她也不是来交朋友的,只想完成计划罢了。
裴锦让福伯驾车,故意在施粥场地前慢悠悠地走过去。
偏偏荣安县主连个眼神都没给。
裴锦觉得,一定是姑娘做事太专注了,没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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