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看了看沈麒,崽子啥事儿没有,连小揪揪都没乱,放心了。
沈麒毕竟闯了祸,心里胆突突的,硬着头皮说:“奶奶,空青都站我这边儿!”
“然后呢?”裴锦问。
沈麒沮丧地看着弄脏的衣服,小声说:“还得罚我五十两。”
裴锦不置可否,望向阮秋扇。
其实阮秋扇非常后悔来这一趟。
婆母说薛智第一天上学,不能没人接。薛大薛二都不在,大嫂又说怀着身子害喜,今天没法出门,可不就轮到她阮秋扇?
多倒霉啊,薛智都给揍成那个熊样了,回去后自己肯定吃挂落。若是能赢了这局还好,可她对上的是裴锦,姓裴的嘴多黑啊!
这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裴锦嘴毒起来真招架不住……
裴锦睨着她,第一句话就直击重点,“我儿子和离的事儿,是你在薛家传播的?”
阮秋扇坚决不认,“堂审那么多人围观,你家这点儿事儿谁不知道?”
“别人可没说沈麒不要他娘!薛智不过四五岁,这些话想必都是从大人口里听来,你要是没碎嘴,我可不信。”
阮秋扇硬着头皮说:“你想怎样?”
裴锦拐杖指指阮秋扇,又指了指薛智,“大的小的都要道歉,给沈麒道歉!”
当着这么多人,阮秋扇可拉不下这脸,更别说沈麒还是她外甥!
“不愿意是吧?”裴锦笑了笑,“蒙馆里都是好人家孩子,薛智造谣生事,岂能容他?”
对对对,周围家长连连点头。
他们都是向着裴锦的,几乎每家崽崽有小毛病都会去问她,人家从未厌烦,有时候还直接给开药方呢。
这事,一听就是薛家的孩子不对,打了也占理。
阮秋扇又急又气,薛智是第一天上学,这要是给撵回去,过错全是自己的。
她只好说:“我们智儿听岔了,我姐姐阮秋屏为了不担责任,便把沈麒还给了沈夫人。当时左府尹升堂,官府记录在案,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沈麒,姨母不该说你,你也别记恨智儿。”
薛智早就怂了,扯着嗓子嚎:“我错啦!以后不说了还不行嘛!”
听了这话,沈麒憋着的那口气一下就散了。四岁的小崽意识到,只要自己占理,祖母一定会站在身后撑腰。
事情了结,裴锦朝众人笑道:“今日多有打扰,这里有些驱蚊香囊,是我家药铺特制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段嬷嬷给大伙发香囊,每个孩子都得了一个。沈麒还给小伙伴们解释:“我祖母亲手配的草药哦,你挂在床头,蚊子都跑啦!”他还撸起袖子给人瞧,“看吧,身上没有大包。”
阮秋扇气得直翻白眼,这祖孙俩现场收买人心,还给药铺做宣传,这也太狡猾了!
人群渐渐散去,裴锦让段嬷嬷和空青先带沈麒上车。
她单独叫住阮秋扇,“你还想生儿子么?”
阮秋扇一脸戒备,“关你何事?”
“若是我没看错的话,你不会怀孕了。不过薛家这样的人家,就算生了儿子也不会高看你,及时止损也好。”
“你说什么?”阮秋扇急了,“我去医馆瞧过,大夫说只是难怀,并没说从此不能怀!”
“手伸出来。”
阮秋扇半信半疑伸出胳膊,裴锦搭了下脉,“你本就体质寒凉,却接触了致人不孕的药材,想生儿子,这辈子怕是难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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