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陌听到身后声音传来,只觉得很是熟悉,稍稍一想,便已明白,那个正在不停大叫的人,正是被自己放走的贾恒车夫。还真是被陆清鸣给说中,斩草不除根,隐患无穷。
陆清鸣听到了身后的叫声,正要回头,陈陌却一把拉住了他,“我们快走。”
陆清鸣略显迟疑,陈陌也不隐瞒,“那人就是被我放走的车夫。”
陈陌说话间,微微侧身之际,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后面足足有二十多人,正是之前上山收集雷光石的那些人,车夫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往哪走?”陆清鸣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果断,他小声地向陈陌问道。
“你不是说要领我去上缴雷光石吗?”陈陌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
陆清鸣刚刚从陈陌手里拿到了三枚灵石,对陈陌好感大增,便依着陈陌的意思,加快了步伐。两人一阵疾行,脚下步履生风。
贾恒带来的车夫只是普通人,身体还算壮实,脚程比起陈陌和陆清鸣来,那是远远不及。他一路尾随陈陌赶到了栖梧山,抱的目的,正是之前陆清鸣所猜测的那样,公子死了,家里的护院陈三也死了,落下他一个人,就算有命回到南离郡,总镖头也不会饶过他。他随贾恒去过落花涧,猜着陈陌最终的目的地也是那里,于是便一路攀爬着上了山,没有见到陈陌,却是看到了一个个修士。
车夫也是能言善辩之人,看到那些修士之后,便果断卖惨。在他的嘴里,陈陌是一个十足的小人,被自己家公子好心邀上马车,却见财起意,夺走了公子腰里的小袋子。
恰逢雷暴之后,已有三十多个修士如愿以偿地收集到了雷光石,换作平时,他们可能还会对车夫的话嗤之以鼻,可是人在高兴或者悲伤的时候,做事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有时甚至和平时迥异。
车夫哭诉完毕,马上就有修士跳了出来,大声喊道:“我辈修士,自当以除强扶弱为己任,如此歹毒屑小,不把他除掉,天理难容。”
跳出来的那个人,正是青阳郡守备之子张旗。
张旗这话一出,立即就有附和,“是啊是啊,修士修的是念头通达,秉承天意,这样的恶人,我们的确需要出手。”
另一个修士刘浪冷眼旁观,本来他听完车夫哭诉之后,也觉得那个搭车人不是个好东西,可是看到张旗第一个跳了出来,刘浪反而唱起了反腔,“敦是敦非,我们总不能听一家之言。对了,那个搭车的人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氏?”
车夫哪里知道这些,摇头苦笑,“我在前面赶车,他在车厢里和我家公子聊天,那人姓名我并不知晓。不过,只要我看到他的人,一定会认出来。”
“山上有没有?”刘浪问道。
“没有,”车夫又环视了一圈,最后摇头。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下山去找啊,”张旗手一挥,大有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意味。
这帮修士谁也不是傻子,除了还没有收集齐雷光石的默不出声之外,其他已如愿以偿地收集到十颗雷光石的本来就要下山,便一起嚷将起来,说下山下山。
谁也不会把贾恒的死真当一回事儿,斩奸除恶更是说说而已。可没想到刚到山脚下,车夫就发现了陈陌的身影,马上就指了出来。这样一来,反倒让那些自命不凡的修士不好意思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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