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得到甜头的宁执格外顺从。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眼眸不合时宜的变得温和柔软起来。
而站在身后，正好目睹了所有一切变化的公主有些发愣，忍不住看了眼随意便能驯服恶兽的顾梵音，反复观察，最后有些颤抖的收回了视线。
她没有打扰眼前的两人，而是选择越过他们，径自走向了床榻上生死不明的四弟。
那张素来不讨喜的脸惨白的僵硬，永远高高在上态度恶劣的四皇子就这样大睁着眼，仿佛连最后的意识都散去了。
“……这是最后一步。”
靠近的公主从他胸口拔出利刃，像是在叹息一样垂下眼，狠狠的往要害处刺去，彻底隔绝了眼前人最后喘息的机会。
温热的血液溅到手上，她漫不经心的擦了擦，连周身的空气都回温了好几度。
“看来该说一声恭喜？”
公主转头，正好与已然回过神的顾梵音对上，她按了按紧握着短刀的手，或许是太用力了，松开的时候连指尖都有些僵硬。
“是啊，”她说，“是应该恭喜了。”
“或许您已经忘记了我的名字，可那次相遇，于我而言，实在是难以遗忘的重要。”
若不是因为她那个愚蠢的四弟得罪了顾梵音，那时上沧澜宗，他或许还真能凭借着之前的几分情谊得到些好处。
——而那样的话，她如今也就不会这么顺利了。
气质温婉的女子松开手中的刀刃，任由沾了血的利器哐当落在地上，她抬眼，目光一点一点的从旁边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划过。
最后，将所有的视线都归于一点，只落在了自己身上。
“慕青枝，”慕青枝勾起唇角，抬腿踩上了滴落的血迹，转瞬便从冗杂的情绪中抽身回神，“我会将梵音仙子需要的东西双手奉上……”
“——待我称帝后。”
“嗯？”顾梵音慢吞吞捉住宁执想要作乱的手，挑眉轻笑，“这可真是个不错的决定。”
说完，她摆摆手，带着宁执从一片狼藉的门口离去了。
——
慕青枝的确说到做到。
仅仅几日，顾梵音就坐在宫殿里看了一场退位大戏。
速度之快，很难不让人觉得是早有预谋。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慕青枝亲自送来雪王莲，大概是听说了什么小道消息，她还特意在旁边多加了几件名贵的补品。
与此同时，一个捆绑的只能看见脸的人也跟着被压了上来。
顾梵音：“这是什么玩意？”
她目光从雪白的莲花上移开，转向被丢在旁边的那一“滩”人身上，神情格外嫌弃。
慕青枝顿了顿，后又想到了什么，颇有些无奈的解释：“这便是给我那愚蠢四弟送来药物的人。”
“？”
顾梵音听到这话，耐着性子又仔细的看了一眼，依然没认出来。
“这是宁疏。”
宁执支着下巴，抬脚把人直接踹倒在地。
“呜呜呜——”
就这么一个动作，本来心如死灰的人突然激烈挣扎了起来，只是被捆绑的如此严密的人，再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出周边几步罢了。
宁执干脆直接选择了放任。
他勾着身边人的手腕，沉吟了几秒：“……宁家那个走后门的废物。”
“呜呜呜——”
“修炼到现在也还不到金丹。”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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