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韩卨不需要参与农业生产,闲来无事的他就在农庄附近转悠。

穿着一双破草鞋,身上的衣裳也很破烂,一个六七岁的小孩走在乡间,腰间跨个篮子,也不怕野兽和人贩子。

韩卨越来越饥饿,饥饿驱使着他不能躺在家里,必须出来寻找吃的。

两碗米饭下肚,居然毫无感觉,仿佛两粒米一般容易消化。

探索新环境,记忆地图,分析物产资源。

也不管旁人是否看见,韩卨来到记忆中的一处深水沟,脱下衣服跳进水里,伸手就往小洞中掏。

这里有黄鳝,泥鳅,或者巴掌大的小鱼生长,成年人这几天没有功夫抓黄鳝,趁此机会,先将这片水沟的资源采集干净再说。

水沟狭长,约有两三百米,是个水质污浊的河道,

饥饿已经在影响着他的情绪。

一条八两重的鳝鱼游出,被韩卨一手拿捏住。

干瘦的筋骨掐住黄鳝,将它往放在岸边的篮子里丢。

没丢中,离了水沟再去将它放进去。

八两重的黄鳝,处理一下自然能做一盘菜果腹,但是对于韩卨目前需要的营养需求,那是远远不够的。

今天的他就像饿死鬼附身一般,饥饿的感觉源源不断的传来,时刻侵扰着他。

理智,要保持理智。

这点克制能力,他还是有的。

‘区区饥饿,而不是胃疼,小小困难完全不能阻挡我,我还能继续捕捉半小时以上。’

韩卨估算着自己的体力,初春时分,泡在凉水之中,身子骨可受不了。

‘只要水沟里没有带纹身的毒蛇,那么些许困难就阻挡不了我。’

再次下水,韩卨重复抓黄鳝的步骤,没有技巧,全是蛮力,找个小洞往里掏。

半个时辰以后,韩卨提着篮子往农庄走。

“夏婶,这些鳝鱼,就拜托你处理了。”

韩卨坐在农庄里一户佃农家的小院子里,脚边溜过两只鸡,让他嘴角一馋。

原身之前虽然为人孤僻些,融不进农庄孩子群里,但是总归还是有些邻居愿意接纳他。

比如,夏千军一家。

夏千军早年犯事,被逐出军中,又蹲了三年牢狱,出来后娶了夏婶,生下了夏勇。

印象里的夏千军,身材魁梧,力气如牛,只因犯过事,无人愿意给他作保赎买田地,只得暂且为韩历官人做佃农,挣些幸苦钱,先养活一家。

韩卨在农庄里,还有一个稀有的身份,官证五等良人。

三代以内,出现过一个爵位,且没有任何违反大秦律令的东西,比如逃避徭役,偷税漏税,抵抗官府征调这种行为,如此种种,条件相当苛刻。

韩历官人,手握良田万亩,县城里资产不菲,更是身居县尉一职,在韩氏宗族里,是排进前三的老爷般人物。

这般大老爷,他不是良人身份。

可见官证良人户籍有多稀有。

虽然韩卨父母早逝,官府却不会坐视韩卨活活饿死,与韩氏宗族合计,养在韩历农庄里,十岁后选择读书,还是继承父母留下的微薄家业自谋生路,都由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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