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熟悉的张軏家,熟悉的饭桌,熟悉的酒菜,熟悉的人,只是今天吃酒的人变成了三个。

“你那小侄儿运气是真不错,竟然自己醒来把胡庸医打发走了。”虎背熊腰的石亨说道。

原本张軏还担心贾赦会不高兴,但是他却完全误会了贾赦,要说恨贾政一家不死的人,贾赦完全可以排第一个。

“谁说不是呢!那小畜生福缘还真深厚!”贾赦郁闷的举起了酒杯。

“来,不说了,喝酒!”

石亨见状也急忙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有张軏一人皱着眉头。

“老张,你怎么不喝酒?”石亨问道。

张軏叹了口气:“唉,这次又是白忙活!宫里的老曹又传消息来了,那位今儿又咯血了!”

石亨的脸色也苍白起来:“草,要是那人死了,咱们不是白忙活了!我练那么多家丁,不都白费钱了!”

贾赦也叹了口气:“算了,大不了我回去问老太太要了大印,她不给,我再想办法!”

要说贾赦也是窝囊,明明是贾家嫡长子,可被挤到东跨院去住,出去了外面,也没有一个人认为贾赦能代表荣国府!

张軏脸色难看的说道:“现在看来也就只能如此了!”

“嗨!喝酒!”石亨狠狠地蹲了一下酒杯。

张軏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徐元玉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他能有什么消息!一直说什么时机未到,不可轻举妄动!要说还是原德兄对我的脾气!可他一直不肯掺和我们的事儿!”

张軏终于也没了办法,暗叹一声,喝了口闷酒。

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张軏竟鬼使神差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我排行老三,可小时候母亲一点也不喜欢我,只说我大哥文如比干,二哥武如项王!

我青年时也没有要和我大哥二哥比的心思,可是后来我娘死的时候还说我不成器,让我大哥二哥多管我!

我不服气!我就非要和他比比不可!可这么些年来,最终还只是个小小的指挥佥事!

我非要干一番大事业,给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瞅瞅!”

张軏说完,狠狠的将手中酒杯砸在桌子上,酒杯里的酒一杯生生砸没了半杯!

张軏说的这一番话,深深的刺进了贾赦的心坎里,贾赦也学着张軏的模样,狠狠一砸酒杯道:

“张兄!我们是同病相连呐!

别看我是我们家嫡长子!可自打我弟弟生出来,就是他哪都好!样样都比我强!

可他凭什么!我才是荣国府的嫡长子,我才是爵位继承人!

凭什么我要住在东跨院!凭什么我儿子不和我亲,反倒去我弟弟那里做事!凭什么老太太就那么偏心!

无论我做什么,都比不上我弟弟的一根汗毛!就连儿子,也没有那贾宝玉在老太太那得宠!凭什么!

这样的日子,老子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总有一天我会让贾政灰溜溜的滚出正堂,让他也在东跨院住二十年!

不,我连东跨院也不给他!让他和他那宝贝儿子,灰溜溜的滚出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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