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有自知之明的悠马先生以后不要再对辛辛苦苦帮你做早餐的「欧内酱」再说三道四了好么?”瞥了一眼吃着自己做的早餐,居然还理直气壮的某人,内田真理哼了一声。
“这可不成!”
内田悠马摇摇头,义正言辞的拒绝:“老姐,你要明白,我现在这样子指指点点都是为了你的未来能好过点呀。”
“呵呵——”少女露出表面和善的笑容。
依自己对他多年的了解,这副架势摆出来,某人肯定要开始说歪理了。
…
…
我是一个忠实爱情的成熟女性。
恋情已达火热,正与男友同居。
早晨的厨房是我专属的特定主场。
每日的料理是我攻破男友心墙的途径。
提早起床,在浴室好好清洗过一番的女人,轻轻哼起甜美欢快的旋律,迈入厨房,准备起今日的早餐。
是标准日本家庭内最常见的样式,有肉粥,煎蛋,烤面包片和培根,再配上刚刚热好的牛奶。
最后用抹布擦拭完餐桌,女人伸手拿起花瓶里的一只红月季。
“月季花象征着爱情,有着白头偕老的含义,它的花期较长,几乎年年都可以开放,就像是爱情永远都会热烈开放一样……”
一般来说,月季花的花语会因花色不同而不同。
像她手中这枝红色的,通常寓意纯洁的爱、热恋或热情可嘉、贞节、勇气。
就如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
女人喃喃自语,眼前仿佛见到了未来的幸福生活。
“早……”
而昨晚与她共度美好夜生活的男人此刻顶着一头凌乱的发型,打着哈欠缓步迈出卧室,走向客厅。
“嗯,早!”
女人抬起头,挪开手中花束,向不远处的他露出笑容。
她的笑靥灿烂如花。
还抓着后脑勺的男人半眯着眼睛,目光微微上扬,旋即沉下,对上那双如黑玛瑙般,光芒里格外明亮的眼眸。
现场好像莫名奏起了一阵徐缓悠扬的旋律。
“早餐已经好了,你先去刷牙洗脸吧。”见自己的男友已经起床,女人将红月季重新插回花瓶中,准备转身回到灶台边。
“哦,那个啊……待会再说吧。”男人挠挠头,“等早餐以后,牙齿应该还会沾上残渣吧?倒不如的吃完再刷好喽。”
“……好像说得也有点道理。”女人愣了一下,点头道,“那你先坐下吧,我马上把早饭端上来。”
女友回头准备餐盘。
男友抬手打开电视机。
现场背景音乐被娴熟的切换成了每日的天气预报。
日本的电视台又一个特点,播送晨间消息的女主持十分漂亮,让人心情愉悦。
男人下意识的弹舌,啧了一声。
“别看了!快点吃!”回到餐桌前的女友哼了一声,用力叩了一下桌面。
“好好,马上!”
男人说话间又偷偷瞄了一眼电视机里那位臀腰线惊人的知性黑丝女主持人,与桌对面的女友进行对比。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从气势上看,真理酱大约是完败吧……
自同居开始以后,他们每天都是如此渡过。
只是男人今天莫名感觉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话说,我们俩交往多久了?”女友口气略带怀念的问。
“大概有两年了吧……”男人咬了一口煎蛋,感觉焦熏味依旧。
“嗯,算上今天的话,刚好八百一十五个白天与八百一十四个黑夜。”女人眨眨眼睛,语气欢快。
听到她的话,原本还在咀嚼的男人顿时一僵,脸色无比难看。
……算这么清楚?
这是准备摊牌了?
在他的注视下,女人轻轻叹了口气。
“我最近发现了一件怪事……”
“说吧,身为男友,倾听烦恼本就是我应尽的义务。”男人轻轻咳嗽,正襟危坐。
女友瞥了他一眼,而后缓缓开口,语调温和地继续说道:“就是啊,我发现身边的同事好像无名指上都多了一个戒指。”
妈个鸡,还真是来摊牌的?!
男人继续咳嗽,偷偷往后看了眼女主持的黑丝袜。
“这说明啊……你这些同事最近都被金店柜台的售货员忽悠了,买了完全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东西。”男人语重心长,“你想想,整俩戒指有什么用,最多也就是拿去跟别人攀比而已,纯纯的利己心态,这可要不得啊!”
“可是人家买完婚戒,已经跟男朋友约着下周订婚了啊。”女人补充道。
“订婚有什么用?”男人昂首,“连结了婚的人都能离,就算做工再好,价格再昂贵的戒指,一旦感情到了该终结的时刻,这些东西就都再无用武之地,只能成为证明爱情曾经存在,但如今却已破碎的证物。”
“……”
女人久久注视着好像很理直气壮的男友。
“你的意思是——不想跟我结婚吗?”
她说完后稍微顿了几秒,但出乎意料的居然没听到反驳和狡辩,她重新抬头幽幽凝视对面人。
男人搜肠刮肚,难得憋出一句话:“不能说是不想,只能说咱们可能还没到那个时候……”
“可我已经怀孕了。”
女人淡淡的声音传出,只是原本语气中的热情这回逐渐冷却下来。
“那我也没办法……只能建议打掉了。”
男人叹了口气,刀叉穿过盘中里的煎蛋,塞进嘴里只觉苦涩,“相处八百一十四天,干脆就在今日分手吧。也不瞒你了,其实我外面早就认识了其他女孩,身材窈窕,长相可爱,跟真理酱你比,实在强太多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做饭还一点都不难吃!”
“跟她在一起我不用每天怀疑自己会食物中毒!”
草!
离谱原上草。
女声是老弟掐起嗓子模仿的东厂督公音,勉为其难。
男声是老弟粗着嗓子演绎的池面渣男音,活灵活现。
内田真理拳头一敲桌子,而后沉默了好几秒,抬手扶住额头,颇感疲惫的叹息道:“如果嫌难吃的话,可以大大方方地提出起,没必要绕这么长一段故事。”
“不!不只是做饭难吃!”
内田悠马抬起头,瞥了眼自家那位脸色复杂难言的老姐,稍微一顿,补充道:“我刚刚提到的可不止家政弱手一点,还有诸如身材贫弱、性格阴暗等各种缺憾……”
说话间,他好像听到底下的桌子有“咯吱”的惨叫了一声。
应该是错觉吧?
内田悠马看了一眼自家老姐搁在桌面上的拳头。
骨肉匀称,指甲修建整齐,白皙肌肤,青筋隐隐,略微合握,纤骨分明。
不是错觉也得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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