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安道,“你个臭丫头,刚才你爹还在旁边呢,怎么说话呢。”
江楚楚满不在乎,“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我,我就算不这么说,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你个死丫头,你这样说话,你爹就更觉得你不懂事了,你都十四了,还不长点心。”
“你一辈子低三下四的得到了什么呀,我可不想像你一样。”
江楚楚的话戳到了方若安的痛处,方若安叹气道,“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死丫头,可你想想,我出身不好,能嫁到江家已经是天赐的了,也怪我命苦,没能生出个儿子来,我要是生了儿子,也不至于在江家没人替我撑腰,天天受那贱人欺负。”
她口中的贱人就是我母亲魏茹长。
我母亲因从小丧母,父亲是姑苏盐商,富甲一方,对她百般溺爱,从小就高高在上的经历造就了她冷傲独断的性格,更是打眼里就瞧不起地位比自己低下的人,更何况是方若安这般出身。
跟这种女人共享自己的夫君,对我娘来说简直是一种亵渎。
所以无论方若安如何卑躬屈膝,楚楚可怜,我母亲依旧是对她冷峻苛刻,方若安因此怀恨在心。
其实吧,我妈她那人就那样,从小就高高在上,我外公又忙于公务,极少陪伴在她身边,有点缺乏亲情教育,其实心眼不坏,也没太深的城府,至少不像方若安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江楚楚道,“你天天就是那几句,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你要是真疼我,就好好为我谋一门好亲事,将来我嫁了好人家,您也跟着沾光享福了。”
这话倒是中了方若安的心思,“我也正有这打算呢,可江如梦还未成婚,哪里有长女未婚,次女先嫁的啊,你爹他也急啊,那个臭丫头,又死赖着江家不肯嫁出去,气煞我也,还有江似锦,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这会子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人家是江家未来的继承人,要你操什么心啊。”
“我这不是为你着急嘛,只有他们的终身大事先解决了,才轮的到你呀,这江家的产业虽带不走,可嫁妆,咱可得多上点心。”
江楚楚又不高兴了,“什么都是我排在最后,什么时候爹爹才能优先替我考虑考虑啊,同为江家子女,怎的待遇差这么多?”
方若安抹起了眼泪,“都怪娘出身不好···”
这母女俩成天里打得满肚子算盘,累不累,我听得都犯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顺着拐角打算回房间好好休息。
谁知方若安听见外头动静,开了一道门缝,探出一个头来,“谁?”
她自然看不到是谁,紧张兮兮的又关上门,对着江楚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江楚楚翻了个白眼,“就是被那些个下人听见了又怎样呢,谁要是敢背后议论,撵出去就是了。”
闹了一天,我着实是累了,回了房间闷头就睡,睡到天黑,小蝶方喊我起来吃过晚饭,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杏色长衫,坐在桂花树下赏月。
今儿是十六,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的月亮确实看起来非常饱满,亮蹭蹭的,照得院子里树影婆娑,好似半个白日。
可是一想起明天魏茹长又要回来了,她一回来,知道了我这几天在家里闹的这一出,不知道又要怎样罚我。
忽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是江似锦,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像棵腌咸菜。
这货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去找他的那帮猪朋狗友?
事出反常必有妖。
怕扰着大家,我把声音压着最低,“江似锦。”
江似锦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我,立刻又恢复腌咸菜样,埋头继续往前走。
我拉住他,“江似锦,你干嘛,看见我也不打个招呼。”
“没空!”
江似锦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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