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看看。”

那个青裙女子将一只白皙纤细的玉手伸进摇篮里,随后她将两个婴儿脖颈上的东西拿起打量了一番:

“原来是两个不同形状的吊坠啊!”

“女婴所戴的是雪白的画凤吊坠;男婴所戴的,是碧绿的雕龙吊坠。”

“咦!这块碧绿的雕龙吊坠里边,好像包裹着一块青绿色的鳞片啊?!”青裙女子一脸惊诧道。

“青绿色的鳞片?!”闻言,白衣男子忽然催促道,“紫溪,你拿给我看看!”

听到这话,青裙女子将自己手掌上的碧绿雕龙吊坠的背面,展露在白衣男子面前:

“寒松,你看吧!”

“以你的见识,你知道这是什么生灵的鳞片吗?”

白衣男子微微低头一看,当他看到那块青绿色的鳞片时,他的瞳孔猛然一缩,随后只见他不动声色的说:“我不知道。”

“不过……以我的眼力,我倒是能看出这两个婴儿的根骨与天赋,皆是震古烁今的妖孽!”

闻言,黑裙女子面露喜色,她有些惊讶地出声:

“如此说来,我们两门这算是捡到两个宝贝了?”

“是啊……”白衣男子朝着青裙女子优雅而温柔地笑了笑,“我们两人确实捡到两个宝贝了。”

他似乎很是认同的身边女子的说法……

看到这里,许长久对此已经了然于心:

‘看来当年师父没有骗我啊!’

‘他还真是在雪地里捡到了我。’

‘那个青裙女子,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苍梧宫上一任宫主,而且她好像名为秦紫溪?’

‘师父和她的关系看起来还挺亲密,难道他们两人是道侣?’

‘等等!如果师父是在此地捡到了我,那么这里岂不就是昆仑雪山?!’

‘我隐隐约约的记得当时师父说,他在雪地里捡到我时好像遇到了一个变故!’

‘那是什么变故来着?”

想到这里,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莫名发凉。

更可怕的是,许长久发现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一双冰冷刺骨、恍若无形的手,在轻柔抚摸他的后背;而且那双手正沿着他的脊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他的骨头,仿佛在细数有多少骨块!

发现这种诡异至极的状况,许长久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他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努力转头向身后望去,想要一探究竟,映入眼帘的……

根本不是一双手,而是满目的白雾!

那是雪崩之际滚动而起的苍白之雾!

遮天蔽日的白雾,混杂着细碎的冰锥飞驰而来,快到不可思议!

这场突如其来的雪崩,犹如山洪海啸骤然爆发,席卷而来的死亡之兆!

倾覆而来的积雪,似是千军万马在战场上奔腾不息,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见到雪崩之景突然爆发,许长久的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他猛然回头,正欲大喊一声:

“快逃!”

少年微张的嘴唇,似乎想要出声提醒身处灾难的人;可是……他的嗓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牢牢地掐住了一般,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快跑!”

就在这时,一道厚重沧桑的声音瞬间传进许长久的耳朵里,令他瞬间冷静了下来,也让他安心了片刻,也只有片刻而已。

许长久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映照出两道飞奔离去的身影,他们如同两道璀璨夺目的长虹直射而出,快到连残影都几乎不可见!

他们与他之间的距离在飞快地拉大,仿佛刹那之间已是一道天堑鸿沟之遥!

见到那两人渐行渐远、逐渐缩小的背影、奔腾不息的大雪他们被甩在身后,许长久忽然有些想笑,他想开心地笑、放肆地笑,像是要为他们庆祝劫后余生的幸运。

但是他笑不出来,因为……

有人突然回头了!

他的师父回头了!

倏忽之间,奔腾不息的大雪中混杂的冰锥,犹如一根根锐利的箭矢疾射而出,猛烈地砸到了白衣男子的脸庞上,血花纷飞!

几乎同时,许长久隐隐约约的瞥见一团血雾在他师父的面容上炸开了!

‘唉……原来师父当年的左眼是因此而瞎的。’他心想。

心声未落,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视野满目黑暗;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一点一点的丧失,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此时此刻,许长久恍然发觉原来肆虐横行的暴雪,已经将他的身躯尽数吞没,他的耳边寂静如死!

在自身的意识彻底丧失之前,许长久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对话……

“你真是愚蠢至极!”秦紫溪咬牙切齿,狠厉地骂道,“你当时为什么要回头啊?!”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周寒松的眼眸放上药物,一边愤怒的责怪他当时突如其来的举动。

“我……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头。”周寒松强忍着痛意在脑海里翻滚,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你!你!”秦紫溪气得胸口一阵起伏,她十分愤怒地骂道,“你真是愚不可及!”

“我当时的举动,确实是有点蠢了。”周寒松认同地点了点头,他正欲开口解释一番,“但是……”

然而他未能说出口的话,却被秦紫溪出声打断了,同时她上药的手有些用力过度:

“何止是有点,那是非常愚蠢!”

“嘶!”周寒松痛呼一声,疼得呲牙咧嘴,“紫溪,你下手轻点啊!”

“给我忍着,马上好了!”秦紫溪厉声呵斥。

“好好好!”周寒松连忙回应一声。

随后只见他痛苦的面容上流露出一抹追忆之色,犹豫不定地说:“当时我感觉到,那里好像有个人……”

听到这话,秦紫薇溪手中的动作停了一瞬,她似乎有些疑惑不解;回想片刻后,她继续给周寒松的眼眸上药:

“我们来昆仑山寻找传说中的仙人殿堂已经过去多日,除了在山脚下遇到摇篮里两个的婴儿与突如其来的雪崩之外,何曾碰到过什么人?!”

闻言,周寒松回想起了那场惊天动地的雪崩,他心有余悸地说:

“你说的也是!”

话音刚落,只见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也许当时,那只是我的错觉吧?”

“嗯。”秦紫溪螓首轻点,她柔声提醒道:

“寒松,治疗眼眸的药物,我已经给你上好了;纱布也给你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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