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俞老师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评书先生的原因之一。

俞老板经这大爷提醒,这才想起自己忘了问苏悦是不是本地的了。

刚才苏悦说话的口音他也没听出来。

但是确实没什么京腔。

要真不是本地人,那这试讲怕是都不用了。

一群老爷子,看着退休了挺清闲,但听了几十年的评书,对这个要求还挺高的,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了。

他刚才也是昏了头,见小姑娘似乎读了不少书,也没那么浮躁,跟时下的年轻孩子不大一样,脑子一热就把人给领过来了。

这一会要是讲不好,这些个老家伙平时看着好说话,但在评书上可不会给人留脸面。

“苏丫头,我刚才忘了问你,你说的评书是京城这边的吗?”俞老师侧过头问进来之后一直没说话的苏悦。

苏悦还没说话,旁边的大爷先坐不住了,“俞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个小姑娘就是你找过来的评书先生?”

这堂内一共也就十来个喝茶的大爷,这会闻言视线不由都看了过来。

先是从苏悦身上溜了一圈,见到她那单薄的样子,再看俞老师的时候,都是一副他在胡闹的表情。

“俞老板,你这不是胡闹吗?这姑娘多大岁数了?有十八了吗?还在念书吧?你把人给弄到这里来是想干啥?我们这些个老家伙是好久没听了心里不痛快,见到你就多唠叨了几句,你也不能这么敷衍我们吧?你这茶馆开了这么多年,我们在这里喝茶也喝了不少念头了,大家好歹也有几分情谊,你怎么能这么糊弄我们?”其中一个有点瘦,年纪看着七十多岁,穿着一件红毛衣白衬衫的老爷子跳出来道。

“是啊。老郝虽然话说得有点冲,但我们也没硬逼着你今儿或是明儿就得找到人啊。你说你这,找这么个小姑娘来是什么意思嘛?”红毛衣老爷子旁边那个个子挺高的老爷子,说话语气温和很多,但意思却是一样的。

其他人听完也都跟着点头。

他们也不是在针对苏悦,只是那种多年的刻板印象让他们对女的说评书都没什么信心,更不用说还是个看起来未成年的小姑娘。

俞老师也没想到大家反应这么大,难得有些哭笑不得,手里的扇子都快拿不住了,不过人是自己找来的,还没听呢,总不能就自己先露了怯,忙安抚道:“我明白大家的意思,不过不管怎么说,咱也不能人家还没上台呢,就一棍子把人给打翻了。这样吧,今儿的评书大家伙要是不满意,那这茶水钱便算我的如何?”

俞老师这话虽然看起来像是在为苏悦说话,其实自己也没什么信心,觉得这茶水费今天是请定了的。

苏悦在一旁,两手拢在敞开的羽绒服口袋里,见这些大爷们终于消停了,就问俞老师道:“评书的本子有要求吗?”

俞老师见苏悦似乎对刚才的那一番不满并没有放在心上,心里对苏悦倒又多了几分欣赏。

原本他们茶馆是有固定的本子的,不过他有心不让苏悦太难看,就让苏悦会什么就讲什么。

苏悦也没客气,慢吞吞上了台子,往桌案后头的凳子上一坐,脸上笑眯眯的,视线往下扫视了一圈,也不在意那些大爷们怀疑的眼神,做起了自我介绍,“诸位好,鄙姓苏,今儿要讲的这故事,名儿叫‘大红袍’,诸位看官要问这茶有何好讲?此大红袍可非彼大红袍,至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且听我细细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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