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直接打断他:“婆婆的遗物都随着婆婆一起火化了。”

只是不知为何,这位妲婆在六百年前成了这座古城的官员,治理古城三年,留下寿龟碑,然后没有名姓地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所以寿龟碑上的字其实不是寿???】

老馆长满脸写着遗憾,没有再追问。

【看了看我旁边吃早饭还在打盹的儿子,真想丢了他】

姜晚猜,那位妲婆或许是在治理古城的同时对古城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但又不得不离开,所以铸造了寿龟碑留下她的祷唱词,用这种方式庇护古城的子民。

老馆长琢磨了下,“这个口音,像是南方山区的歌?”

“古乐?”老馆长拿出记事本,打开录音笔,正襟危坐等着学习。

“碑文上是三段古乐,第一段是祈祷风调雨顺,第二段是祈求无病无灾,第三段是祈求丰收硕果。”

表情称得上严肃。

蒋傲淡声道:“安静看着就好。”他也不知道晚晚要做什么,但下意识觉得不能让人打扰她。

“小晚妹妹要唱歌吗?”其他孩子已经吃完了早饭,李嘉奏闻言道:“我带了口琴,可以给你伴奏!”

“那我伴舞!”何雨芙高兴地举手自荐。

信念力是什么?

难道唱了祈福歌,就真的有用吗?

尘世的纷扰也被慢慢隔绝了。

刘天翔闭紧嘴巴,他不会伴奏也不想伴舞,于是默默贴近方昱谦,想跟他一样做个背景板。

伴随着她的动作,一首谁也听不懂的曲子轻轻唱响,大榕树的叶子无风自动,仿佛在应和姜晚。

姜晚给予肯定,“是的,因为是口口相传的祈福歌,用汉字表达出来就变成这样了。”

“我婆婆教我的。”姜晚回答老馆长,她说的婆婆是老妲婆,但众人都理解成收养了小姜晚的那位山中老妇。

“她难不成是这位官员的后人?”老馆长激动地猜测,“她有留下什么东西吗?能不能……”

【听起来很厉害】

昨天她认出了占卜记录,因为方昱谦和蒋傲的比拼,弱化了她居然知道无人知晓的字符的震惊,让人觉得她只是会背字符对应的含义,因此避免了身份上遭人猜疑。

【毕竟是小孩子,才会相信超能力】

“是、是这样吗……”老馆长听得懂姜晚说的每一个字,却完全不能理解。

她有调动信念力的能力,寿龟碑在六百年间积累了庞大的信念力,若是毫无准备地贸然开腔,哪怕只唱一句也会精疲力尽。

民宿的院子里有一个树龄超过百年的榕树,墙边有十几个花盆一字排开,种着主人家喜欢的花。

他们仿佛置身于万籁俱寂的山巅,又仿佛是在寂静古寺聆听暮钟、在万径人踪灭的雪原煮茶。

她抬起一只手臂,一只脚往后踏,身子顺势向前弯曲,行云流水地舞动起来。

“你能不能把这三段唱出来?”老馆长握紧录音笔,“这是十分宝贵的资料啊!”

“您不用道歉,”姜晚缓和了语气,想了想,说:“我过后把这三首祈福歌的谱子写给您,现在——我唱一小段让人宁心静气的祷歌,可以吗?”

“这是要做什么?”老馆长疑惑地问,不止是他,其他人也一脸莫名。

“不能这么断句,第一句应该是‘灿各啼安扎一尚’。”姜晚说。

姜晚这时候已经确定了,刻下碑文的人、留下占卜记录的人,肯定是跟她一样来自邙谷的妲婆!

心情就像雨渐渐停止的湖面,波澜的涟漪越来越浅,直到消失不见,静谧的水面再无惊扰。

这一刻,只有蒋傲无法平静。

他凝望着院子里仰望大树的姜晚,总觉得下一秒她就会消失远去。

“晚晚——”他大步上前,用力抱紧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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