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又接续说道:“叛军攻城,定是四方齐攻,如今吾等救了西直门,又得了炮阵,还有三千营为用,便能救得四门危难,若是入了城去,先不说城内守军如何,就是分兵之下,究竟能否守住城墙不失,吾等难以知晓也。”

朱棣此言一出,众将皆是连连点头,皆已为陛下所言有理。

是时,朱棣忽地起身,又高声说道:“传令下去,神机营立即退回炮阵,此次战阵,神机营便不必再担负先攻之责。”

柳升听得朱棣此言,还以为是刚才作战之时,神机营表现不利,于是失了圣心,急说道:“陛下,我神机营还可一用。”

朱棣自然知晓柳升如何作想,于是笑道:“安远侯万勿多想,朕之所以不用神机营,乃是看到这叛军所用火铳,竟是能发两百步不止,远胜我军火铳,如此情况,再用神机营,不过是送死罢了。”

柳升这才明白朱棣所想,但还是说道:“陛下,这叛军遗留火铳,足有千余,我神机营可换成此物。”

朱棣却是连连摆手,说道:“兵与器,非是一朝一夕之事,还需百战方得战力,此事难道卿不知?”

柳升听得朱棣此言,不由得冷汗直流,赶紧跪伏于地,高声说道:“陛下,臣万万不敢。”

朱棣自然不与其多说,而是向五军营中诸将说道:“五军营步骑二兵,立即部署于炮阵四周,朕见此炮,炮身极重,想必就是叛军有心救援,也不可能带了此物,诸将万万小心,这叛军所用火铳,着实厉害,汝等只可在炮阵四周,寻机反击,万万不可出阵迎敌。”

武安候郑亨等将听得此言,急作礼答道:“末将领命。”

朱棣又向张辅说道:“朕看此战,叛军并不知晓我三千营厉害,想必是此时将士,依赖于火铳等物,懈怠了骑兵,如今胜败,便在卿身,卿率三千营,暗藏于五军营之后,一旦敌军到了百步之内,便齐齐杀出。”

张辅赶紧作礼说道:“末将领命。”

朱棣又对柳升说道:“神机营虽不部署于战阵之外,但可抓紧研究这火炮,等到叛军来到,神机营便可用这怪炮齐发。”

柳升听到自己有用武之力,也是大喜,当即拜礼答道:“末将领命。”

朱棣部署完毕之后,又回望北平城上,却看到那些守城士兵,一脸麻木的看着城外明军,心中不由得悲叹连连,这番场景,比起昔日元朝覆灭之时,还要凄惨,于是喃喃说道:“后世子孙,落得如此下场,当真是因果循环。”

朱棣此言一出,站在其身旁的朱瞻基却是冷汗直流,心道:这城中天子,万万不可是我后世子孙啊。

朱瞻基一脸紧张的样子,朱高煦却也看个真切,但时至如今,他也说不清楚这城内天子到底是何人子孙,也就生不起嘲笑之心。

正当几人稍作修整之时,五军营便在郑亨等人的率领之下,去往炮阵四方扎营去了。神机营却是在柳升的率领之下,对那弗朗机炮仔细研究了一番,不时还发出惊叹之声。

正当此时,京师西直门外,一个小太监在守备太监的催促之下,从西直门门缝之中悄悄溜了出来,悄悄向着明军炮阵走来。

此时驻守在炮阵外围的五军营将士很快便发现了这个小太监身影。

于是宁阳侯陈懋亲自领了几个精骑,飞马来至这个小太监面前。

那个小太监哪里看过这等勇武骑兵,当即便被吓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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