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屋内的另外两人先是一怔,随后,张金虎“啊”的一声尖叫起来,猛地起身,簌簌发抖,满面惊恐地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邪祟!”
石抹速也该倒吸一口冷气,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后怕不已。
旋即,他又看向陈苍。
“黄……老弟,你是怎么看出她是邪祟的?”
石抹速也该心情复杂:想他堂堂一个怀阴境的大修士,都没看出半点异样来,反倒是被这个养元境的小辈先一步瞧出了异样,这让他很是不爽。
但另一面,也亏这黄狗儿发现了异样,要不然,若是自己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触碰到了这个邪祟,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毕竟邪祟的世界,向来都是诡异非常,危险万分。
“我没看出来,我只是觉得有点不舒服,不对劲,试探一下。”
石抹速也该一怔:“就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试探一下?”
扪心自问,若换做是他,没有半点征兆、一切无异的情况下,就算是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多半也会犹豫一番,不会如此果断。若是自己搞错了,岂不是闹了个大乌龙,丢脸丢大发了?
陈苍点头,“试探一下。上仙,我们现在的重点,是不是应该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它还会不会再动起来?”
经陈苍一说,石抹速也该才省起正事,认真看向那个散落成几段的婆姨。
“应该,是不会动了吧……”石抹速也该脸现迟疑。
这时,满面惊恐的张金虎凑了过来,声音颤抖着,“大官人,我这婆姨怎么成了这样?她还活着吗?”
石抹速也该没有好气,“你瞎了吗?她都这样还怎么活?她这是被鬼害了,自己也成了莫名其妙的……”
话还没说完,身子却被陈苍猛地一拉,往后踉跄几步退去,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摔倒。
石抹速也该火气更大了——你一个小小的养元境修士,竟敢对我一个怀阴境大修士如此无礼?!
“黄狗儿!你……”
话又是说到一半,就被陈苍打断了。
“上仙,夫妻二人,妻子不知成了什么东西,你不觉得丈夫也需要防备一下吗?”
石抹速也该一怔,随后一股寒气从心底猛地生起,立刻紧张地盯向了那个张金虎。
陈苍也看着那张金虎,发出警告:“张金虎,你站着别动。”另一只手,却是不动声色地将腰间悬挂着的斩灵剑拿在了手中。
昏暗的屋内。
陈苍和石抹速也该并肩站着,张金虎在那头,一脸惊恐、无措,但也听懂了陈苍二人的话。
“大官人,我不是,我不是鬼啊!”
“是与不是,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陈苍盯着他,对石抹速也该说道:“上仙,还请你出手,看看他究竟是人是鬼。”
石抹速也该有些尴尬,但又不得不说:“这个,我的道胎,颇为特殊,我也看不出他究竟是人是鬼。要我看,干脆杀了算了。”
他说得毫不在意,仿佛眼前的只是一只蚂蚁,而不是刚才还在和他热络寒暄的人。
张金虎一听,急哭了,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仙师,我真是人,不是鬼啊!仙师饶命,仙师饶命啊!……”
陈苍依旧在盯着张金虎,眼角的余光也将张金虎那婆姨的尸体包含在内——虽然她已经不动了——缓缓说道:“若是人,杀错也便杀错了,可他若真是邪祟,怕是不太好杀。在下只是一介初入养元境的小修士,经验不足,还请上仙出手。”
石抹速也该一听,这才想到这一茬——是啊,要真是人,杀就杀了,可要是鬼呢?
立刻含糊其辞起来,态度也不坚决了:“这个,我想了想,要真是人,到底是我大金子民,杀错了那就不好了……要不然,我们先离开这儿,从长计议?”
陈苍点头,“好。”
两人慢慢退了出去,只留下张金虎一人在屋子里,也不敢动,看着旁边婆姨那诡异的尸体又害怕,只能无助地对着外面哭喊:“我是人,我真不是鬼啊!……”
……
退出了张金虎的屋子,来到外面平整的街上,石抹速也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中却很是不自在。
这黄狗儿倒也罢了,毕竟不是司天台的人,可自己却是司天台的人啊。
剪除邪祟、保境安民是司天台的宗旨,自己这个司天台台人,遇到了邪祟事件,不仅没有处理,反而擅自逃走,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
石抹速也该不自在的时候,陈苍正望向黄狗儿故居的方向。
这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邪祟?这邪祟,怎么瞧着,竟有点像卷宗上所说,那郑千帆的能力?青奴那边,现在又是如何情况?……
石抹速也该犹豫半天,终究还是开口了:“咳咳,这个,此事重大,蒲察冬官又不在,黄老弟,要不,我们还是先……”
“上仙,我打算四处去看看。”
石抹速也该一惊,“啊?你打算四处去看看?”
陈苍点头:“张金虎家的那邪祟,似乎能力很弱,很是反常,不合常理,多半只是邪祟的一部分,多半还有其他邪祟在这附近。”
石抹速也该忍不住道:“那你还要四处去看看?”
陈苍唱起了高调:“上仙,我常听蒲察冬官说,剪除邪祟、保境安民,是司天台职责所在。我虽然还没加入司天台,却是心向往之,也竭力从效。如今蒲察冬官不在,四正县只有我等修士,当此邪祟横行之际,若是我等都退却了,还有谁来上?”
说完,也不管石抹速也该,直接向前走去,一排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迈景象。
石抹速也该被他架得下不来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终究还是一咬牙,跟了上去。
陈苍听到石抹速也该跟上来了,知道计策起效,也就没再多管,而是专心观察起了周边的景象来。
城郊这一片,比起城内知名的贫民窟双井坊还要更破落,一处处坐落着的,大多都是黄泥房子,横七竖八,杂乱无章。
这就导致,楚县令修的路,都颇为弯曲。
此刻,一路经过,可以见到,大多数人家,家中都没人,可也有几户人家,房门敞开,内里有人在活动。
只是经过刚才的一茬,陈苍也不敢确定,那里面活动着的究竟还是不是人了。
但他也没多管闲事,毕竟“剪除邪祟”只是激石抹速也该的口号,他一心关心的,就只有青奴的安慰,于是一路向前,朝着黄狗儿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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