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长久的阔别后,特莉丝再次驾临到了这座被白雪覆盖的残破古堡。

只是这次女术士没了先前的纠结与畏惧,她如同一道红色的旋风,大方地迈着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迅捷步伐冲出了椭圆形的金色传送门。

“辛德在哪?”

在城堡里转了一圈却都没有发现目标的特莉丝随手抓过了一名路过的学徒,然后在对方穷迫的红脸和结结巴巴的措辞中得到一个名字。

“藏书室。”

自那天的谈话以后,辛德遵循着维瑟米尔的教导,一头扎进了书本的海洋里就再也没浮上来过。

受到刺激的青年似乎铁了心要从书里找出点什么,就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把维瑟米尔晒在大厅晾了小半天,老爷子脸色黑得都快能隐身了,最后还是想吃蛋糕的希里偷偷跑来把他叫了过去。

为了节省时间,辛德连自己的床单被褥一并搬进了藏书室,没日没夜地抱着本泛旧发黄的古老抄本埋头研读。

如此刻苦的模样令维瑟米尔不禁感慨,早知道当初就换个别的工作让辛德去干了。

现在只要一推开藏书室的大门就会看到一名坐在窗边捧着书本的恬静青年。

阳光洒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荧光点点,身边火炉里跳动的火焰是房间唯一的声源。

青年胸前的暗红色徽章随着翻页的动作微微晃动,房间里充斥着智慧的柔和与生活的温馨,只觉得岁月静好。

天知道为什么这个词会出现在城堡里最能闹腾的人身上。

总之,任何打破宁静,闯入进这幅画面的人都会感到不安,认为自己变成了那个滴落在美丽画卷上的墨点,心生愧疚。

搞得现在进趟藏书室里找本书看都要提前做上一番心理斗争。

整个凯尔莫罕里,唯一不会感到不好意思的可能就只有兰伯特了。

自他从维瑟米尔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确认辛德没被诅咒,也没被性情恶毒多变的界灵玩弄、诅咒的消息后,兰伯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安静了下来。

虽然这种安静连两天都没能维持。

一天的宁静后,兰伯特便也跟着跑进了藏书室,一同加入了辛德句斟字酌的调查工作里,研究起了枯燥的“文字游戏”。

“我一直希望能干一番大事。”

兰伯特是这样说的。

“杰洛特运气好,他总是能赶上大事,国王的委托,公主的垂青,虽然我对宫廷里的龌龌龊龊一点兴趣没有,但不可否认,那些肥头大耳吸血鬼是非常优秀的垫脚石。

“我不在乎名声也不看重别人的看法,我想这样做的目的只是因为我希望,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个世界上除去猎魔人的名头之外,还能留下点别的东西。

“我不认识高高在上的国王,也没有身世复杂的意外之子,更不会和毫无底线的吟游诗人结伴同行,但我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我的故事。

“如果这个‘深渊’真的存在,那么我会竭尽全力在这惊世发现中写上自己的名字,哪怕只是占据了一块小小的边框。”

兰伯特的真诚令辛德大为感动,于是他便扔给了兰伯特两本丹德里安撰写的自传诗集,在后者骂骂咧咧又无可奈何的诅咒中,继续研读起了手上的《科学无法解释的可怕事件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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