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枯黄,树皮干裂得像老人的皮肤。

保定府知府衙门。

知府李谦不停地打着哈欠,时不时看向门口,似乎等待着什么人。

班头衙役无精打采,强撑着精神。

只有一人,身材高大,穿着贴身公服,肩宽背阔,昂然而立,精神奕奕。

“大人,锦衣卫赵总旗,已经到了门口。”一个年轻衙役跑了进来,顾不了礼节,急切禀报道。

“哦?”李谦一脸淡然,慢悠悠起身。

还没有出门口,迎面撞见锦绣华服的赵启,恭敬地笑道:“本官李谦,见过赵总旗。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看着年少的赵启,暗自嘀咕,不知是京城哪位少爷,镀金来了,心里便有了底。

赵启扫视此人,四十多岁,皮肤白净,微胖。身上的官服很陈旧,而且有些小,将小肚腩显了出来。微笑道:“李大人,不必多礼。”

李谦笑道:“早就听说赵总旗年少有为,这次有大人在此,案子很快就会有眉目。”

赵启还未答话。

那魁梧汉子冷哼了一声,似乎对李谦的话不大满意。

李谦迎过赵启,微笑着向他介绍,“这位那是六扇门金牌捕头,孙笑飞。”

赵启点了点头,笑道:“斩风刀的威名,本官也是如雷贯耳。”

孙笑飞这才缓了缓脸色,淡然道:“虚名而已,七杀魔刀才是江湖闻名。”

江湖也好,官场也好,花花轿子众人抬。

赵启笑了笑,走上前,转身注视着在场所有人,拿出一卷黄稠,肃然道:“御令!着北镇抚司彻查保定府灾银被劫一事,限期一月破案。持此物,三品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

此话一出,数十名斗牛服锦衣卫,就将衙门口堵住,仿佛只要有人不尊御令,就要当场斩杀。

衙门内,李谦与孙笑飞神情凝重,不过毕竟身居高位,经多识广,没有被吓着。

其他人脸露惊骇,只觉得一股冷风,绕过脖子。

赵启道:“再有两个月,圣上五十大寿。要是保定府闹饥荒,闹出乱子,李大人,孙捕头,咱们都得吃瓜烙!”

李谦神情肃然,赔笑道:“本官一定鼎力相助,而且保定府民风淳朴,不会出什么大事!”

赵启笑道:“好,就请李大人写一封保证书,上呈内阁,本官也轻松些。”

李谦瞬间噎住了,默然半晌,干笑道:“没有这样的先例,内阁大人们,也不会认同。”

孙笑飞沉声道:“李大人想当然了,饭都吃不饱,平民百姓岂会遵纪守法。”

李谦脸色一冷,沉声道:“破不了案子,找不到银子,让灾民喝西北风吗?”这话无异于在责怪孙笑飞这段时间毫无作为。

孙笑飞脸色铁青,欲言又止。

赵启一摆手,沉声道:“以前的事,本官管不着,现在哪個敢推诿,怀了事,本官第一个杀他,再回京城请罪。”语气硬邦邦的,掷地有声。

李谦赔笑道:“本官一定全力配合!”

孙笑飞似乎看不惯他,不屑地哼了一声。

赵启道:“孙捕头,案子有什么线索没有。”

孙笑飞被这突然一问,愣住了,脸色微红,低声道:“押银子的官兵,没有一个活口,显然贼人有所准备,看伤口,是江湖好汉的路数。”

赵启眉头一皱,沉声道:“就这些!!”

孙笑飞微低着头,默然无语。

赵启沉思片刻,道:“能无声无息劫掠这么多的银子,不露马脚,肯定对地方很熟悉。”

孙笑飞眼睛一亮,沉声道:“赵总旗的意思是本地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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