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凡事一利必有一弊。
金汁虽然对防守城池有着奇效,但其味道着实令人作呕不已,尤其是在经过大火的烹煮之后,只需数鼎之物,几可令“满城飘香”。
这样的味道对于在开阔地形中的进攻方而言倒还好,可对于在密闭城池之中的防守一方而言,时时处于恶心的味道之中,显然也是一件不小的挑战。
不过,好在的是,经过马谡三日里日夜不停地熬硝,蜀军的将士们也算是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对于这样的恶臭,倒也还算是适应。
因此,王平自然将计就计,加大了城楼之上盛满了金汁的大鼎的密度。
而在这些大鼎和箭矢的旁边,则是一堆堆被码放整齐的滚木礌石,自不用问,这些就是对付企图登城的敌军的。
重达百斤以上的滚木礌石,从高高的城楼上砸下去,中者不死也是个残废了。
滚木礌石的旁边,自然是一队队手持刀剑的蜀军士卒,校尉持剑,精卒握刀,长矛在前,他们会是直面敌军进攻登城的第一序列。
一个个城垛,一段段城墙,都会是他们必争的战场,长矛突刺、长刀横砍,他们必须保证没有一个敌军能够冲上城楼。
当然,除了这些防御器械和近战的士卒之外,对攻城的敌军杀伤最大的还是在步卒们身后不远处的弓兵们。
在校尉们的带领下,精锐的弓兵们已经结成了一个个的方阵。
而在方阵最前端的士卒们,身背的长弓已经被取下,并握在左手之中,右手之上,一只带着鲜红色丝带的箭矢已经在握——那是弓箭手标定射程之用的箭标。
只见,弓兵们握着弓与箭的双臂自然下垂着,双眼半闭间,他们已经慢慢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随即静静地等候着将领的命令。
随着城楼之上蜀汉的军队悄然整备作战,而还在远方的魏军也得到了街亭的情报,开始了他们的调整。
“前军绕城往南山而行,以袋装土,准备行累土造梯之策。”张郃根军斥候的回报,略略估算了一番街亭城的高度,随即下达了命令道。
“是。”负责前军的偏将立即领命道。
“后军,即行向北山进发,伐木为梯。”张郃继续冷静地下达着命令道。
“是。”后军的偏将也即行领命道。
“中军暂驻变行军长蛇阵为攻坚鱼鳞阵,左右游骑千人前出,警戒蜀军!”张郃又看了看还在头顶的太阳,随即再度下达指令道。
“是。”中军司马也领命道。
很快,得令的魏军立即行动了起来。
看起来,张郃的命令很是简单,但实际上却是大有深意。
“南山装土、北山伐木”,可不是因为北山的木头更加的粗壮,仅仅是这一项,就足见张郃的能力。
首先是距离的问题,魏军自东北而向西南,南山显然要比北山要更加遥远,而伐木造梯子,哪怕是简单的飞梯也会要比以袋装土要麻烦许多,自然也要耗费更多的时间。选择北山伐木、南山装土,恰好就能部分地弥补掉这其中的时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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