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岸边,卢林四肢撑地,不断咳嗽,像极了一条脱离了水的湿哒哒鲶鱼。
还好以前学过游泳,不然这次真的栽了。
此时应该是伦敦的夜晚,黄橙橙的圆月挂在天际,夜色青黑一片。
卢林没头苍蝇一般蹒跚到一杆炽白路灯下,背靠墙壁,缓缓委顿下来。
“我回来了……”他眼神一点点清澈,内心逐渐被莫大的荒诞感所充斥。
“前一秒”还在工业改革气息浓厚的中世纪,现在目之所及的泰晤士河另一边,却是高楼大厦。
卢林心情复杂,既感到安全,又感到陌生,悲喜交加的笑了笑,脱掉衣服拧干,没入进了昏黑的街巷。
……
“尊重你遇到的每一个人。”
地铁站的标语牌前,站着一位穿着荧绿色马甲的警察。
看着向他走近的卢林,这位微胖的男警员也走上前两步,问询道:“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您好,我坠河了,手机遗失,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卢林摸了摸额头滴落的水渍,笑容苦涩。
“没问题!”警员内心为这位倒霉的外乡人默哀三秒钟,摸出手机。
“谢谢。”卢林接过手机,拨打了自己的手机号。
“嘟嘟嘟……”
结果显而易见。
电话没打通。
卢林有点气馁,他记得电话是遗落在泰晤士河岸边了,原本还想着会不会有哪个好心人捡到……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你需要帮助吗?”警员询问道。
“不需要。”卢林摇头,转身便走。
本着东方人的传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特么的!
自己可是受害者!
刚向外踏出一步,卢林就果断转身,严肃道:“警官,我要报案,我被谋杀了。”
警员:“……”
谋杀这种措辞是很严重的,男警员认真询问了卢林两句,在得知他真的遭遇到了袭击后,对着对讲机呼叫了两声,与另一名赶来的女警一起,带着卢林去了警局。
做好笔录与备案后,那名名叫威廉的男警员询问道:“也就是说你现在身无分文,并且没了手机?”
“对。”卢林点头,“我需要你们给我开一份证书,我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另外,我感觉肚子有点疼,心情很低落,这件事很可能让我患上抑郁症。”
……等逮住疯房东后,希望能赔偿一点。
“你需要心理医生吗?”
“不需要。”
“免费的。”
“那给我来一个。”
……
匆匆瞥了一眼心理诊断书,卢林将它收好,对正注视着他的女心理医生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在拿到这一份心理诊断后,他对在学校那里休长假便有了九成九的把握!
他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再去上学。
怎么说也是遭遇了超凡事件,诸如魔王打工,修仙者上学的事情,还是让它存留在幻想作品当中吧。
别说他上的是一个三流大学了,就算是麻省理工,也得暂且放下。
“可以,这是我的电话。”女心理医生说着,掏出一张名片。
卢林接过名片,这一幕有种强烈的既视感,让他想到了威尼斯给他留下的纸条,下意识便摸了摸裤袋。
等他走出警局,这种既视感就更强了。
回身望着警署的招牌,他从裤袋中掏出女心理医生和威尼斯的留给他的物件,一股莫大的真实与恍惚感便充斥上了心头。
自己这是二进宫了?
还是在一天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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