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亮咬牙,那玩意儿,现如今的民兵训练,娘们儿都不用!

人家都是打正儿八经的五六半,五六冲!

黄亮将眼光盯向了老满头藏着掖着,用兽皮箭囊包裹着的那柄清弓来了。

这把弓老满头平时不咋用,但时不时就拿出来擦拭,根据黄亮的观察,这柄筋角弓是地道的满清内务府制造,绝对妥妥的大杀器。

鄂伦春人以前是打牲人,在前清就是索伦人,平时在深山老林里茹毛饮血打官围,到了打仗的时候,就被清朝官府征召去到处打仗,康麻子和乾隆这爷孙俩很不是东西,特意下旨不准索伦人过定居生活,不准住温暖的屋子,不准吃饱喝暖,后来南征北战男丁被抽调光了,搞得索伦人差点绝种。

老满头祖上很多代都战死沙场,这把弓也就是他家老祖宗留下来的唯一念想。

想到这里,黄亮心里叹口气没舍得开口,还好荒年饿不死手艺人,他找了根树枝,用野鸡毛做箭羽,自己磨了几根箭头,又用狍子筋,鹿筋做了一柄简单的拉力弓。

这弓箭打野猪肯定不行,但是猎灰狗子,打大眼贼,大山雀什么的,手拿把掐。

“小子,行啊。”

老满头以前也是使弓的行家,一眼瞧出黄亮这把弓做的有些说头。

“嘿嘿,以前没事儿干尽瞎玩,整这玩意儿打野斑鸠,野鸡什么的。”

黄亮扬了扬自己的弓,他前世在地质勘测队上班的时候,迷上了弓猎,每次野外勘测都要带上自己的弓箭,自己在野外打着玩儿,如今终于回到可以合法狩猎的时代,这弓箭不能落下。

再说,过几年禁枪了,子弹不好搞,这合格的猎人,不能落下传统手艺。

“走吧,咱们出发。”

收拾停当,两个人背着满满两个大鹿皮袋子东西,牵着三条狗子往野葡萄沟方向而去。

这会儿才九月,老林子里已经入秋了,昼夜温差变化很大,早上出发冷,日头上来了又热。

二人路上喝着虎骨人参酒,一边闲聊。

老满头对这边山道儿很熟,黄亮却是越看越新鲜。

漫山遍野的老林子里,遍地都是山货,地衣,木耳,倒下的朽木桩子上头有冻蘑,桦树上有桦树菇,还有桦树茸。

山道儿两边偶尔还能见着脸盆大的马粪包,也就是马勃,这是药材也能吃。

这个时代的老林子里,遍地都是商机和食物,靠山吃山,在这里生活除了缺油盐和有些寂寞,是真饿不着。

两个人走了约摸十几里地,已经到了下午,这时候也到了老满头平时打猎歇脚的窝棚,他离得老远听见狗叫个不停,顿时眼眸一缩,微微眯着的眼睛露出杀气。

黄亮见状,也紧张地摸出背后的长弓来。

这年头儿,山里是真有东北虎的,老虎饿了可不会管你是不是本地的。

他们两个拿着武器猫腰朝着半山腰的小窝棚走去,发现几条猎狗正在围绕着一头黑乎乎的硕大生物狂吠,那黑乎乎的硕大生物不是黑瞎子是什么,正扭动着笨拙的身体,一边用爪子驱赶猎狗,一边狼狈地往山下跑。

而老满头平时打猎歇脚的窝棚,这会儿已经被扒拉开了大半,眼看是住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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