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德烈太太是名强大的剑士,她此刻应该一剑削去眼前登徒子的狗头。

如果她是名杰出的术士,她会用爆裂炎弹术轰烂对方那张好看但轻浮的脸。

然而此刻的她,只不过是一名柔弱的女子,她最强大的武器曾是母爱,但却未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请...请您出去!”

被爱子丢失和伤痛双重折磨的安德烈太太,爆发出不同于柔弱外表的气势。

猜测到自己的话会造成某些误解,但出于心中猜想,李维还是选择用略显轻佻的方式讲出,道歉的话晚些再说吧。

果不其然,墙面上那副油画中,雄武猎犬的眼珠似乎闪过了一丝奇异的光泽。

至少在李维从进屋就维持着的精神力感知下,那只狗眼确实有了异变。

只不过这幅油画似乎具备隔绝精神力的能力,亦或者是油画的背后、墙的另一边,有能够屏蔽精神感知的某个存在。

李维还未开口,一声微弱的、犹如隔壁房间传来的铜铃声,隐隐响起。

似乎是从那油画中猎犬悬挂的脖铃发出。

如同听见某种信号一般,羞愤表情的安德烈太太身形一僵,怒意和惧意交相涌现于脸上。

紧接着,她居然艰难的、颤抖着扯住睡裙的裙角,一点儿、一点儿地向上撩起。

诡异的难言氛围在卧房里涤荡,如果无视掉妇人腿上的那片狰狞伤口,这个动作在某些少儿不宜的话本中,绝对是大禁特禁的禁品。

紧闭双眼的安德烈太太,感受到那只带着冰冷医用手套的手再次攀附上她的腿,她紧咬牙齿的发力动作更加明显。

“您是圣光的信徒么?”

耳畔那个可恶医生的声音响起,安德烈太太咬了咬牙,却还是回应道:“不是。”

“难道您去的不是荆棘教会的礼拜教堂。”

“不...不是。”

“那且让我猜一猜,您去教堂是为了哈斯少爷?”

“......”

安德烈太太沉默了下来,用无声与闷哼回应李维的问题。

李维松开手,看着那双裸露的大腿,心中却没有丝毫旖旎的想法。

因为安德烈太太受伤的左腿大腿上,正有些缕黑气在光洁白皙的皮肤表面穿梭。

隐隐勾勒出一个大眼、卷发的小男孩形象,赫然便是她丢失的爱子哈斯。

黑雾毫无阻拦的穿过皮肤,隐隐有构成诡异纹身的趋势。

围绕着男孩头像的神秘宗教符号,与希里昂先生的肩头惊人相似...

身为前神秘学社团话事人、成功的邪神召唤者、优质邪神合作伙伴,李维已经有了结论。

这些符号和纹身,应该是源自某种神秘的仪式。

“我还是头一次处理这种事情,可能会有不适感,但请您先坚持一下。”

李维忽然莫名其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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