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书?!”
忘忧湖的一处凉亭内,负手而立的皇甫静钰,错愕的看向眼前的黑衣男子,有些不可思议。
“你确定是婚书?”
“卑下能确定。”
皇甫静钰一怔,她与李青之女交好,无话不说,李芸姝是否订婚,她比谁都要清楚。
此前就从没听过此事,现在她就算想要求证,也没办法求证。
李芸姝已随昭颜院的大儒花冷棠游历北疆。
这个楚凌到底是何许人?
“你是怎样想的?”
皇甫静钰沉吟刹那,娥眉微蹙道。
“此事不像有假。”
萧之逸神情严肃,讲出心中所想,“不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楚凌进不了顺国公府,还待了半个多时辰,尽管卑下不清楚府内的情况,可是其离开顺国公府时,脸上是带着笑容的。”
“难怪,难怪。”
皇甫静钰双眼微眯,囔囔自言,“倘若此人真和顺国公府有婚约,的确不用参加七大书院的诗会选拔,单单是凭借这层关系,便足以傲立上都,只是……”
皇甫静钰还是想不明白。
不明来历的楚凌,为何与顺国公府的独女有婚约。
关键此事她都没听说过。
“楚凌离开顺国公府,去了何处?”
皇甫静钰抓住重点,看向萧之逸说道。
“这人很怪。”
萧之逸皱眉道:“离开顺国公府后,就在上都游逛,进了几家茶馆,还去了趟牙行,卑下跟了许久,见他一直这般,就让麾下几名玄鸟跟随,卑下来向殿下禀明情况。”
“莲心,你跑一趟,将此人请到忘忧湖来。”
皇甫静钰想了想,伸手道:“本公主要见他一面。”
“喏!”
莲心忙低首道。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照耀天际。
天边的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把整个天空染红,好似火烧一般。
一缕金光透过云层撒照而下。
忘忧湖上的众多画舫,被撒照的金光覆盖,此间宛若置身在仙境。
“公主可是有心事?”
穿着锦袍的青年,国字脸,剑眉虎目,头束镶玉金冠,腰系紫色祥云锦带,手拿一串念珠,迈着四方步走来。
“柳兄何出此言?”
皇甫静钰笑着走上前。
“从公主来忘忧湖找我,就有些心不在焉。”
“有吗?还好吧。”
皇甫静钰手持紫竹扇,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
“说来忘忧湖上的诗会,真是挺无趣的,进行到现在,连首好的诗词都没有。”
“那是你的眼界太高,想入你这位豪门才子之眼,只怕不易,不然蒋公也不会让你坐镇昭颜院所开画舫。”
柳城风笑着摇摇头。
“不提此事了,公主不是忙着筹建玄鸟司吗?为何有兴致来忘忧湖,难道是想从中挑选一些?”
“我才没有这种想法,你都没有瞧上的人,定是一帮酒囊饭袋,我玄鸟司可不养废物!”
“也不能这样说。”
柳城风朝眼前石凳走去,“我昭颜院所开画舫,还是选了一些诗词,就是我总觉得差了些,恐蒋师看后不会给予点评。”
“说起此事,我倒是偶然间听到一句诗,可要听听?”
皇甫静钰露出笑意,丝毫没有架子,坐到柳城风身旁,意味深长的看向柳城风。
说来,眼前这位柳城风,乃是当朝恩国公的独子,自幼与她和李芸姝相识,更是放下豪言,要娶李芸姝为妻。
“公主也会品诗了?”
“是,跟你相比,我是差了些,不然蒋公也不会招你为徒。”
“要不然我们换换?”
“还是别了。”
皇甫静钰摆摆手,那蒋仲子性情古怪,连天子都敢直言上谏,去做他的徒弟,皇甫静钰根本不敢想。
“先听听这句诗。”
皇甫静钰收敛心神,手持紫竹扇,笑着看向柳城风,特意清了清嗓子。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柳城风一愣,手里转动的念珠,停下。
“此人是谁?”
“楚凌。”
“他人在何处?”
“不清楚。”
“只有这一句吗?”
柳城风沉吟刹那,看向皇甫静钰,“此人若是来忘忧湖,定能让蒋公亲自点评,说不定有可能夺得诗会头魁。”
“就这一句。”
皇甫静钰幽幽道:“人家很傲,我多次邀请,想让他来忘忧湖,人家都不在意,何况你最好别见到他,不然……”
这个楚凌到底是谁?
柳城风此刻的心思,皆在这句诗词上。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能作出此诗之人,必然是不同凡响,浑然没在意到皇甫静钰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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