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依旧是热闹而繁杂的聚集地。

依旧是一群衣着简单的凡人和毫无仙气的修士。

一座座杂乱无章的土屋、吊楼、棚屋,仿佛东拼西凑的各类怪异建筑风格,密匝匝的凑在一起。

陈旧斑驳的街道附近,随时可见到一些被淡淡灵气阵法圈起来的菜园或药田。

聚集地中心的坊市位置,不少修士正在摆摊。

贩卖的物品无非是一些丹药、符箓、道法等,极少会见到法器出现。

悄然混进聚集地内的陈登鸣双手缩在袖中,东走走,西转转,颇为警惕,逐渐来到了坊市附近。

并没有任何人来排查他。

路上遇到的一些凡人和先天,都恭谨避开他,尊称一声“仙师”,让他还有些不太适应。

便是遇上一些修士,也多是擦肩而过,或是瞥他一眼,或是对他点头致意。

陈登鸣逐渐放松下来,后背紧绷的肌肉也松弛了,感觉自己是太紧张了。

看样子,胡同街的通缉画像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在意的嘛。

这胡同街,没牌面!

他特地连蓄了三个多月的胡子都没刮,就为了保持一分神秘,避免被人认出,结果大摇大摆走进来,屁事没有。

其实,细想想也很正常。

除了少数以悬赏谋生的悬赏修士,其他正常人岂会经常关注悬赏人物。

哪怕看了一眼,回头就忘了。

像他前世也经常有通缉犯的画像,在网上到处传,悬赏金额很诱人,可又有多少人能真记住了。

毕竟,他之前在聚集地也只是一个凡人,虽然斩杀修士的战绩是彪悍了些,但三個多月过去了,让一众修士老惦记着通缉抓捕他这个凡人,怎么都有种大炮打蚊子之感。

时间一久,一众胡同街的修士自然就不上心了。

八成认为这凡人早已经死在野外了,若非胡同街老大钱渊的脸被打痛了点儿,通缉榜上悬赏的名字都不会存在。

“这驭器诀怎么卖?”

陈登鸣放心大胆走到一个摊位前,指着摊位上一个明显是抄录本的书籍道。

书籍上三个字“驭器诀”,乃是教人修炼后,可驾驭操控法器的法诀。

他手上现在有两件法器。

一件是得自短命男修士的法器飞剑,新鲜出炉热乎的。

一件是当初干掉老修士后所得的梭形法器,那飞梭暂时还埋在聚集地外,并未挖出来。

因为法器他也需要学了驭器诀才可操控,否则炼化了也不知该如何操控。

摆摊的修士打量了一眼陈登鸣,看他戴着斗笠,邋遢又褴褛的模样,不像有钱,皱眉道,“一块下品灵石。”

陈登鸣又看向其摊位上其他的道法。

有一阶一级的《金枪术》,施展后可凭金灵气凝聚金枪攻击敌人。

舍此之外,就是一些对他用途有限的丹药,其中有些是疗伤之用的灵药,可有效快速驱除体内的灵气。

这种丹药,对先天武者有用,若是被修士伤到,先天真气根本无法驱除灵气,很容易就入侵了心脉,最终惨死,服用这种丹药,就能消除。

灵石留着还能用来修炼,他不太想用出去。

陈登鸣拿出记载《大火球术》的书籍,道,“用这本道法,换你的驭器诀和金枪术,还有这瓶驱灵丹、清灵丹。”

摆摊的老头变了脸色,“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陈登鸣直接翻开《大火球术》的书籍。

老头感受到书籍内字里行间以及图形的灵气波动,顿时闭嘴了,爽快拿出商品交易。

陈登鸣手里的《大火球术》,可是当初登仙大会上的那位红衣女修交易给他的。

那女修至少也得有练气七重的修为。

这类道法,想要记录在书籍上供人学习,不是简单的抄录字迹和图形就成。

还需在抄录描绘时注入自身的灵气和感觉,如此方可形成一种灵韵,方便学习者快速体会学习,甚至一遍就能学会。

因此,越是修为强的修士写下的道法秘籍,价值越贵,到了筑基期时,往往就不是秘籍了,而是玉简。

这类秘籍,一般用过几次后就会灵气损耗全无,价值大打折扣。

陈登鸣手里这《大火球术》只用过一次,还能用两次,价值至少三块下品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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