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依然呼吸急促，脑子一片混乱。
方老爷子长叹一声，眼神决绝道。
“依然，只要你为方家诞下一个子嗣，我愿以命抵命，你不是恨我吗？我今日就了结在这祠堂中，向你母亲赎罪。”
说完，他再次拿起拐杖，向着头顶猛地砸去。
方依然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咔嚓一声，拐杖断成两截。
方老爷子头骨碎裂，倒在地，鲜血染红了整张脸。
“啊！”
方依然惊叫一声，跑前蹲在老者面前，不知所措。
之前那一下可能是惺惺作态，但这一下，却是实实在在的要命之举。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么做！”
方依然手忙脚乱，拿出疗伤丹药塞入老者口中，运转灵力帮他止血。
方老爷子咳嗽几声，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
“我……我欠你们……一家的…依然，不管怎么说，你身也流着方家的血……答应……答应我……”
话未说完，老爷子便气息全无，撒手人寰。
方依然颓然坐在地，脸并无大仇得报的痛快，也没有了结恩怨的释然。
有的只是亲人离世后的悲伤。
正如方老爷子临终之言，不管怎么说，她身都流着方家的血。
血浓于水，斩不断。
她独自一人枯坐在祠堂中，抱着母亲的灵牌低声抽泣了起来。
半个时候后，大门打开。
方依然神情恍惚，走出祠堂，看到守在门外的方岐山和方诗情。
她只是淡淡说了四个字。
“我答应了。”
两人脸色一喜，立刻走进祠堂，随后只听二人悲痛的哭丧声传出。
次日，方家下下，一片缟素。
方岐山对外宣布，老爷子修炼时走火入魔，这才突然归天。
但大部分长老都清楚，方老爷子之死，绝对与方依然有关。
怎么可能她一回来，老爷子就走火入魔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而且方老爷子修为早就停滞不前，寿元无多，何苦在这个时候修炼。
方依然第一天在丧礼露面后，之后就再没有出现。
她不想再留在方家这个伤心地，当天晚，就在方诗情的陪同下，去了旭州城。
二女一起找到了林家家主。
林昌武满脸震惊，只感觉荒唐到无法理解。
他今天刚收到方家老爷子归天的消息，这种时候，方家人不想着治丧守丧，竟然还派人来生孩子。
而且这两人还是方老爷子的女儿和外孙女。
这世间还有伦理道德吗！
…
别家的事情，林昌武不便多管。
说了两句安慰的话语，他便带人去了林子君的府邸。
学堂外，刚刚完课的林子君，看到那熟悉的美妇人，嘴角翘起一丝笑容。
果然，没有女人能拒绝优秀资质的子嗣，有了一个，就想要第二个。
即便是嫁做人妇多年的方诗情，也不例外。
“方夫人，咱们又见面了。”
方诗情神情有些尴尬，冷声道。
“这位是我外甥女方依然，她是单一水灵根，今天我是陪她来的。”
林子君目中闪过一丝讶异，看向旁边那位白衣女子。
仔细打量几眼后，他突然双眼一亮，惊喜道。
“仙女姐姐，竟然是你！”
方依然神情有些恍惚，听到他的话，抬头望向林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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