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衡管这售货员大姐要了个袋子,把茶叶放到了里面,继续逛了起来。
来镇里一趟不容易,多少都得给家里人带点东西,老娘喜欢酥饼,老爹喜欢旱烟,老大家的侄女,老二家...还真不知道二哥二嫂喜欢什么。
不过问题也不大,那就再买一包酥饼。
两包酥饼也是不便宜,五毛钱一包,一包里只有六块,烟丝倒是便宜两毛钱一两,买上二两,就够老头子抽上一个月的,礼物轻情义重,毕竟腰包中的钱支撑不了他疯狂购物。
又买了几块大白兔奶糖,这可是稀罕物,从上海跋山涉水来的,一毛钱一块,俞衡也是大手笔,直接买了五块。
逛了一圈,发现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卖的了,本想再买一个手电筒,方便晚上下地笼,但一个铁皮手电筒就卖五块钱,电池则一块钱一节,不是他这个穷鬼能负担起的。
想到家里有一盏气死风,就恋恋不舍地挪开眼睛,继续打量着自己缺什么。
俞衡晃悠了一大圈,还真没有发现喜欢的东西,只是看中了一把紫砂茶壶,品相相当不错,就是壶嘴是破的,壶身上有几道明显的裂纹,还带一个小杯子。
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落款是大清光绪年制,六字双行楷书款,还是个官窑。
古董这行当水太深,他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丝毫不懂,但价格还真不高,只需要二十块钱。
“哎!同志,非买勿动,碰坏了,你我都有责任。”
俞衡听到售货员的话,只能把壶放了回去,他的确是想把壶买下来,留下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中二发言。
但实在是腰包不足,子弹不多,腰杆子不硬,只能一言不发,去看别的商品,但心里暗暗打算,等赚够了钱,再把这个大漏给捡了。
现在可不能打草惊蛇!
进了人民商店的六贵子,完全放开了,给家里的爷爷买了烟杆,又买了一包烟丝,整了一瓶好酒,大前门也买了两包,剩下的都是杂七杂八小点心,准备把口袋中的钱,全都填补嘴上。
俞衡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抱着一堆东西,要把兜里的每一分钱,都找到一个新着落。
“别买了!两个水桶装不下了,你小子是没多大出息了,平日里兜里一分都没有,今天买回去那么大一堆东西,你就不怕刘书记上门。”
“要是让他知道了,我们是把小水库里的鱼往外卖,非得扒了咱们俩的皮,回去之后,除了你爷爷,谁都不能说,明白嘛?”
“你要是嘴跟老太太棉裤腰似的,坏了财路,小心我锤死你。”
“再说,要是东窗事发了,你爹的进口鱼竿,也得充公,谁也保不住,你就自求多福,让老天爷保佑你,别让叔把你捶死!”
一想到自己老爹砂锅大的拳头,六贵子不多的智慧,瞬间占领了高地,忙不迭的保证,除了自己亲爷爷,谁都不告诉。
见这瘪犊子不像是装假,俞衡就没有继续警告,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拿渔网和铁丝。
渔网和铁丝已经准备好了,两人拿上就走,又去了一趟副食品商店,买了一玻璃瓶荤油,还有两斤棒子面,还有一块大肥肉,去尝香居取了二八大杠和大铁桶,就原路返回。
时间不早了,也该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六贵子家里人少,就把渔网、铁丝,棒子面和荤油、肥肉放到了他爹放渔具的小仓房中。
自己把买来的吃食放到了大铁桶中,把草帽一盖,谁都看不出来里面的乾坤,谢绝了六贵子爷爷留下吃饭的邀请,悠哉悠哉地往家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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