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结束军议后不久,姜耀就派人写了一份战书,命人送入了穰城。
在这战书里面,姜耀毫不避讳张济已然战死的事实。但是,他夸下海口,这不是因为穰城军很强大,更不是镇东军太弱,而是因为张济太废物!
现在,他姜耀不但强取了张济的老婆邹氏,还正式接管了镇东军。如今的镇东军收拾起穰城守军来,绝对是手到擒来。不服的话,穰城守军就出来野战,大家在战场上见个高低。若不然,就缩在穰城这乌龟壳里面,瑟瑟发抖吧!
这份战书当然没起到什么作用。
穰城的守将名叫霍峻,在议事厅接见了使者。他当着城中诸将的面儿,将那封书信传阅一番后,就公开拒绝了姜耀的战书,命人将使者打了二十军棍,赶出了穰城。
但是,这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第二天,姜耀不再送战书,而是挑了二十多个嗓门儿高的镇东军卒,在穰城前骂阵。
“城里有带把的没有?出城和爷爷大战三百合!”
“不敢战的话,你们就是一群阴沟里的老鼠,缩头的乌龟!”
“刘表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是倒了血霉了!那钱粮啊,真不如喂了猪狗!”
“你们到底是不是男人?不敢战的话,赶紧把那玩意儿割了,去洛阳伺候皇帝吧!你们的老娘妻子妹子,就由老子照顾,保管她们舒舒服服!”
“我们就是你们的便宜爹!便宜爷爷!哈哈!”
“老子若是你们,早就撒泡尿淹死自己了!免得活在世上丢人现眼,让地下的先人蒙羞!”
……
镇东军的军卒们攻城不行,但污言秽语可是层出不穷,直把穰城守军骂了个狗血淋头。
骂阵可比一封书信能承载的东西多多了,出口的语言更比几行文字更能挑动人的情绪。
穰城守军的军心,顿时摇动。
“霍城守,下令出战吧!咱们未必就真的怕了他镇东军!”
“张济都被咱们射死了,名不见经传的姜耀,有个毛用?!”
“张济刚死,姜耀就强娶了主母。军心必定不稳!霍将军,这是天赐良机啊,不破镇东军,更待何时?”
“咱们打死了张济,是大功一件。若能再击溃镇东军,就是奇功一件了。霍城守必定能加官进爵,大伙儿也能跟着沾光。”
“这么大的优势,家主不肯出战,刘州牧会如何看咱们?恐怕,打死张济的功劳都没了。”
……
城中议事厅内吵吵嚷嚷,诸将纷纷请战。
霍峻见状,眉头紧皱。
姜耀这么做,摆明了就是激城中守军出战,好趁机夺了穰城。
偏偏他手下这帮蠢货,就是这么容易中计。
但是,他对这帮蠢货的意见,还不能不重视!
霍峻今年才二十岁,刚接替病死的兄长霍笃,做了这穰城城守。刚开始,城中除了几百名部曲,没人真心服他。
也就是这半个月来,霍峻指挥若定,守住了穰城,才积攒了一定的威望。但这些威望,在击溃镇东军的大功面前,还真有些不够看。在镇东军如此上至祖宗下到妻儿的辱骂声中,更有些不够看!
当然,话说回来,不够看也得看!
能安安稳稳的饿死镇东军,为什么要冒险出战?为什么要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
他若是这么容易中计,那这么多年的兵书就真是白读了。
霍峻心中不屑,姜耀想要凭借这么拙劣的计谋,逼他上当,简直是白日做梦!
“无论张济战死,还是姜耀强娶邹氏,都不是什么光彩事,姜耀为什么要告诉我们?无非是示敌以弱罢了。今日故意挑衅我军,更是明显的激将法。”
霍峻面色肃然,向四下里看来,道:“我军守住穰城,已经是大功一件。射死张济,更是意外之喜,不必再贪功冒进。传本城守的将令:无论镇东军如何挑衅,再敢言出战者,斩首!”
“遵令!”
诸将虽然面有不忿之色,但是,在军法面前,还是不敢造次,躬身领命。
霍峻见状,不禁长松了一口气。只要能用军法压制诸将,镇东军就只能活活饿死。姜耀今日的种种挑衅,不过是跳梁小丑的表演罢了。
镇东军见如此挑衅穰城守军都坚守不出,则几家欢乐几家愁。
半个月的征战,他们早就明白穰城是怎样难啃的硬骨头。要不然,张济至于身先士卒攻城,以至于被流矢射死?看来,明日注定是一场苦战了,姜耀恐怕也要步张济的后尘。
一时间,不服姜耀之人幸灾乐祸,姜耀的亲信忧心忡忡。原本对姜耀刮目相看的人,都觉得是不是看走了眼。
谁也没注意到,当天夜里,子时十分,一片浓雾将城东的密林完全笼罩,从里面走出了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大军。
更没人注意到,邹氏当晚没有伺候姜耀,而是和几名婢女一起,忙活了一个通宵。
……
……
第三天,姜耀率领镇东军大将,以及两百骑出营,在穰城外一箭之地,勒住了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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