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堂内,甄母对孙子的话似懂非懂。

甄应嘉对儿子的不以为然却大为光火,若不是顾忌着老母在侧,少不了一顿好打给这兔崽子。

甄应嘉老脸一沉:“好好说话!”

甄宝玉笑道:“三岁凭直觉,谁让有老爹这个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呢。至于后来,有些是那个贾先生教的,有些是自己书上看来的,不过越长大我就越确信自己的直觉了。”

甄应嘉和甄母都沉默无语。

甄宝玉又补了一句:“毕竟,自古至今,从出生就是太子,一直到如今不惑之年还是太子的也就义忠亲王一枚。”

甄母愈发喜爱自己这个宝贝孙子了,对他的口无遮拦也不以为意。

虽然这宝贝孙子平日就喜欢胡闹,但一说到正经事,总能头头是道地讲些听起来不着边际,可细细琢磨却不是无的放矢的金玉良言来。

甄母忍不住道:“宝玉啊,那你说说义忠亲王坏了事,这接下来......”

甄母斟酌着措辞,有些犹豫该不该问。

甄宝玉明白老人的意思,无非是想问接下来会立谁为太子。

甄应嘉也竖起耳朵想听听自己这个儿子有什么高见。

见儿子装傻充愣,气呼呼地道:“你说说,这接下来谁会被立为太子。”

问出口后,甄应嘉突然有种荒谬绝伦的感觉,这般大事,他竟然会殷殷切切地来问平日里不务正业的儿子。

甄宝玉哪管他老子的内心独白,却卖起了关子道:“老祖宗,这些话岂是我们家能私下议论的?我还是不说算了,免得我爹又去哪再找个野道士来折磨我。”

甄应嘉没好气道:“你放心大胆说,为父答应你,再不给你灌符水了。”

甄母也吩咐身边的丫鬟们都下去,只留倚云在身边伺候,倚云口风严,甄母对她一直很信任。

丫鬟们都退出了萱草堂,甄母搂着孙子笑道:“这下可以讲了?”

甄宝玉嘿嘿一笑,对着甄母道:“老祖宗,您可得管好我爹,这次别再稀里糊涂就去押宝,这可不是赌牌九,输了还能推倒重来。”

甄应嘉真恨不得暴揍这臭小子一顿。

甄母没理会儿子,只耐心地对着孙子道:“那宝玉就说说该押谁,免得你爹一步踏错回不了头。”

甄宝玉想了想才道:“有没有哪位王爷为义忠亲王求情?”

甄应嘉脸色一变:“你是说忠正亲王?”

甄宝玉抬眼看了老爹一眼,不以为意道:“忠正亲王为义忠亲王求情了?”

甄应嘉道:“只有忠正王和信义王为义忠亲王开口求情,信义王和忠正王不分彼此。你是不是搞错了?现如今,最受看好的是仁孝亲王。”

甄宝玉点头道:“那就没错,忠正王一直不就是太子党嘛,爹你如果真要押宝,就押忠正王。”

诸子夺嫡之事,甄宝玉从贾雨村口里听了不少。

甄应嘉不知道敢不敢信儿子。

毕竟忠正王比起仁孝王来讲,那都不算冷门,只能算邪门。

太子被废,身为太子党的忠正王不一蹶不振就烧高香了,还能中兴?

甄母虽不懂朝堂大事,但却信任自己这个孙子,便温声道:“宝玉,你知不知道仁孝亲王不仅在民间有贤王的美誉,就是朝堂之上也有贤名,满朝文武谁不夸赞仁孝亲王有古君子之风。”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