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都是专挑小路走,又专门避开人,不想招人眼。

在大门口看曾孙的于奶奶看见三人狼狈的样子,也觉得好笑。

三人赶紧放下篓子,哲辉迫不及待的一屁股坐地上。“奶奶,有水吗?”

于奶奶赶紧给三人倒水。家定忙腾出压得结实的篓子,伟宁则上阁楼放石头,免于长辈问长问短。

于奶奶惊讶于他们摘了那么多稔子,一百斤都有了。铁向聪伸手抓了一手,立即往嘴里送。

两人将稔子摊薄,一下子装了五个篮子。哲辉也不多待,回家去了,约好明天见。

晚饭开得有些晚,主要是老爷子和两个儿子有事耽搁了。回来后吃饭,一句话也没说,氛围有些压抑。

终于吃完饭。于奶奶就问,“今天没轮到我们家。”说的是用牛的事。

老爷子摇头。田地多了也愁,没有耕牛拉犁,这些地怎么翻。

伟宁看老爷子兴致不高,只好将目光投向大伯和二伯。

铁建峰轻叹一声,“田有根这么一闹,全乱套了。一头牛伤了,另一头牛轮流几家转,铁打的也受不了。”

伟宁说,“既然大家都不守规矩,那咱们也没必要遵守。他们就欺负老实人。”

铁家祖也认同这个说法。有时候太善良反而纵容别人的恶。从田有根开始,铁家人就太好说话,虽然田有根也躺在家,但铁家没吭声就代表默认。

“不如,我们家买部农耕机吧!”家定这时插嘴,他是小辈没有他发言的机会,但他见过农耕机。如果用农耕机,一家人就不会在这件事上发愁。

伟宁也顺便推荐耕机的好处。至于组里的牛,不养了太受气。

“那,农耕机贵吗?”老爷子弱弱的问一句。

伟宁忙说,“爷爷,你不用担心钱,这钱我来出。”

这会众人都着老爷子,等着他的态度。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

伟宁又把目光收回放到大伯和二伯,“买了农耕机后,我们把牛退了,可以让他们退钱,没钱退牛。没什么好讲的。爷爷你平时有空就替他们放牛,还割草回来喂。这些他们又不瞎,他们就是习惯了你的好。”

“农耕机买回来后,邻居们要用可以,一亩多少钱我们算好,一笔归一笔。人情是处出来的,我年少但我也知道好赖,但他们都不尊重我们,干嘛躬腰给他们欺负。给他们脸了。”

这番下来,可是把老爷子训得不轻。他都几十岁的人了,脸子面子全没了。

其他人被一个小辈这么训,有点下不来台。但也多少能接受他话中意思,人确实不能太善良。他们平时没帮衬这些个邻居们吗?太多了。几天几夜都讲不完,可终旧人心隔肚皮,有事才看清所谓的好人。

伟宁一锤定音,决定明天去鸣州市。至于谁去,留了四个位置,让他们选。

次日天刚亮,铁家的面包车就开出了南岗村。铁老爷子和于奶奶,铁建设和铁建峰,连铁向聪也混上车。铁家祖在家主持大局。

伟宁开车,哲辉厚脸皮坐副驾驶,中间坐老爷子和于奶奶及曾孙子,后座侧是大伯二伯及家定。

上了大路,路况不错,伟宁也熟了路线,所以是开得飞快。整整两小时,到了市里才九点多。

伟宁直接拉人到工业市场。市场才刚刚开门做生意,伟宁一行人进了市场。人并不多,似乎是太早了,只有老板店员尴尬看铺。

伟宁带几位长辈转了几家卖农耕机的公司,听取他们的意见。两圈下来老爷子觉得以前固守着用牛,真是太落后了。别人家三四亩地,用牛两三天就能犁完,可是铁家有十五亩,这工程就大了。如果用耕机,一天能耕个七八亩,两三天就可以放水耙田呕肥,再插秧。这真是太方便了。时间真是不等人。

伟宁忙阻止心情激动的几人,让他们在市里走走,冷静冷静。于奶奶就打发伟宁去卖稔子,她要去舅老爷家,于奶奶娘家的兄弟,几年前还见过面。难得来趟市区,怎么能不去见。

大伯和二伯就自告奋勇护送,几人约好时间在工业市场见。

伟宁开车直奔市中心的电影院,买了一卷小塑料袋。三人就将稔子摆在电影院外边,那里也有几个小商贩,卖汽水卖瓜子卖花生的。那几人看是稔子顿时没了兴趣,反正没有竞争。

伟宁去看了电影排放表,第一场准备放完,第二场待放。伟宁回来便看见两个时尚的女孩正询问稔子怎么卖。

伟宁上前接话,“两位美女姐姐,稔子新摘的,论斤论两都可以。那一斤三块,一小袋五毛,一大袋一块。”

那两女孩突然看见一脸俊毅风朗的脸,又被唤了两声美女姐姐,脸微微绯红。“那给我们来,来两斤。”

哲辉一听,将早已装包的稔子挂称,称尾高高翘起,“两位美女姐姐,二斤。童叟无欺。”

伟宁看哲辉收钱麻溜,“你这个小老板当得可以呀!”

哲辉自鸣得意,“那肯定,给我一小时,我准卖完。但我没想到你真黑。”哲辉指的是价钱,这涨了十倍啊。

家定第一次看见这种操作,看得目瞪口呆,生怕别人把稔子往他们脸上砸。

这生意是有了第一单,生意便接踵而来。稔子都事先按重量装好,也不显得忙碌。两场电影交替,人流渐渐稀少。伟宁招呼两人换场地,换到附近一个人流很大的菜市场。

哲辉正想往市场走,伟宁连忙拉住他,“在外面就行了,你看市场里人来人往,环境不好,往市场一放,没得降低了身份,我们的东西就卖不上价了。”

伟宁转了一圈出来,“里面收摊位费。没有卖同货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