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宏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朝着凉亭走去。
“银杏叶?”
李兰笑呵呵道“非晚说,这不是银杏叶。”
“是花。”
“是秋天的枯叶馈赠的最后一份礼物。”
文诌诌的话,不是李兰的风格。
是李兰专门从俞非晚那里偷学了几句,就等着一会儿去哄俞水山开心。
“玫瑰花。”林海宏的目光移向俞非晚手中即将完成的那一朵,低声道。
他曾在书籍的插画上见过,也曾隔着花店的橱窗远远的看过。
原来,银杏叶也可以变成玫瑰花。
俞非晚挑眉侧目“还能认出来?”
“说明我卷的还是像模像样的。”
“能不能以假乱真?”
俞非晚粘上最后一片树叶,晃了晃新鲜出炉的玫瑰花,眼睛里盛满笑意。
“很像。”
林海宏郑重其事道。
“堂姐,能……”
“能啊。”在林海宏话还没说完前,俞非晚就把手中的那朵花递了过去。
“堂弟,秋日也能胜春朝。”
“祝你快乐,不止在秋日。”
主要是快乐。
其次都是其次。
这是她想给予曾如昙花一现的林海宏最真挚的祝福,也是她对如今林海宏未来的期许。
少年郎,已经足够优秀稳重早熟。
所以,要快乐呀。
死在抑郁里,那就破茧重生活在快乐中。
“堂姐,等一下。”
林海宏把书包放在凳子上,飞快的跑着,认认真真的把手洗干净,还用上了香胰子。
而后,又一溜烟儿跑回来,珍而重之的接过了那朵银杏叶玫瑰花朵。
这是他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朵花。
花重要,堂姐的祝福更重要。
“谢谢堂姐。”
“堂姐也要快乐呀。”
李兰:怪感动的,这可怎么办?
读书还是有用啊。
随随便便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听起来就美的像画。
林海宏突然屈膝,弯了弯腰,低下头蹭了蹭俞非晚的肩膀“堂姐,我很开心的。”
俞非晚抬手拍了拍林海宏的头。
“海宏回来了,就吃饭。”
“锅里的粥都快熬没了。”
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屋檐下,招手催促着。
“来了,来了。”
俞非晚把银杏叶花藏在身后,等走到老太太身边时,拿出一朵“祝奶奶晚年幸福,福寿双全。”
老太太怔然,接过银杏叶花,眉眼弯弯。
灯火昏黄,给萧索的秋夜披上了暖光。
有家人在侧,不论春夏秋冬如何变幻,都是最温暖的。
“那奶奶也祝非晚能够心想事成,得偿所愿。”
俞非晚嘴角上扬,笑的灿烂。
她已经得偿所愿了。
不过,这个祝福她喜欢。
“姨奶奶,这是属于您的花。”
“荆棘坎坷已经走完,剩下的岁月都是一片坦途。”
“我的呢,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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