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施喝了口茶随口解释道:“不错,中原一带的方术讲究天生太极而分阴阳,三茅真君得道之后,开宗立派时所设立的茅山道派,使用的是茅山正法,也就是阳面,而咸阳茅家传人所用的茅山术则是这太极图中的阴面,也就是邪法,不过法无分正邪,刀不分凶善,只要心存善念,毒亦可为药,刀枪剑戟也能成为保境安民的良器。”
见戚施说的起劲,一旁的白阿虺也连忙插话道:“你哥哥说的对,就像我们所用的蛊术与降头术,虽然人人都闻风丧胆谈之色变,但是如果这些蛊降之术是用来救人,那也就算得上是良法了,所以采缇你可要记住了,不要动不动就拿降头术吓人?”
苗采缇尴尬的抿了抿嘴点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苗采缇正欲起身离开,不料口袋里突然晃晃悠悠飘落几张黄符纸,符纸如枯叶一般缓缓落下,轻碰在石桌边沿,悄无声息的落在戚施的脚边。
“等等!妹子,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黄符纸?”戚施看到黄符,心中一惊,但也觉得好奇,毕竟苗人所用的蛊术和降头术从来不需要符篆驱动,妹妹苗采缇虽然精通些降头术和炼蛊之法,可却从未研习过中原地区的符篆。
苗采缇愣了半天,也觉得有些纳闷,被兄长这么一问,直接傻在那里半天说不上话来,思索了老半天,这才一拍脑门终于回想起来,早先在街市上遇到叶楚红和李长生时候,因为争执,在李长生临走前拉扯了一把,将那李长生褡裢里的符纸给扯了出来。
想到这儿,她便将在街市上遇到那两人的情况告知了兄长,苗采缇本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中原一带,笃信佛道之人甚多,有人随身携带符篆也是稀松平常之事。
“就是今天在集市上遇到的那两个人,那个男的肩膀上挂着褡裢,这些符纸应该就是他的,哎,估计就是个道士吧,这有什么奇怪的?”苗采缇不以为然,见兄长神色惊讶,倒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了。
戚施拿起那黄符纸端详了片刻,随即望着苗采缇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大概什么样子?”
苗采缇思索了片刻,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抹怪笑,便有些扭捏的说道:“那个女人倒没什么不一样的,穿了身白衣白裙,还戴了张面纱,我原以为是个美人,没成想扯掉那面纱之后才发现,那女人的脸上有一块巨大的疮疤,好恶心,好难看啊!”
戚施抬指弹了一下苗采缇的脑门。“我问你那个男的,这些符纸的主人,他有多大年岁,没问那女的!”
苗采缇这才哦了一声。“那个男的看上去挺俊朗的,高高的个子,看着也白净,斯斯文文的,比起我们苗族的蒙家汉子好看了那么一点点。”
听到这儿,一旁的白阿虺噗嗤一声笑了,也惹的那戚施跟着一声苦笑。
“你们笑什么啊?我说错了吗?”苗采缇仍旧是一脸茫然,呆呆的望着哥哥嫂嫂,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笑出声来。
“你哥问你那男子有多大年岁,没问他长得俊不俊朗,你在这儿犯什么花痴劲啊?”白阿虺笑着说道。
被嫂嫂这么一点,苗采缇瞬间就红了脸,但仍旧故作无所谓的样子狡辩说:“我...哪有?我又不认识他.......哎呀行了行了,那小哥也就二十多岁,年纪不大,就这!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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