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没想到如今还有修行厌胜术的人。”
两人坐在坟堆上，侃侃而谈了起来。
“神道修行你这一门，往往活不过四十九，倒是好大的胆儿。”
冯兆金这话听着都不知道是不是在夸人。
杨乃武知道对方误会了，却也懒得多提，只是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冯兆金突然问起。
杨乃武眼珠子转了转：“易经的易，如日中天的中天。”
“所以你叫易中天？”
冯兆金倒是觉得杨乃武胡掐的这名头颇为大气。
“不，我叫易昊。”
杨乃武浅浅地玩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梗，算是为苦大深仇灰色生活中增添了一抹亮色，亦算是祭奠自己的过去。
“易昊，好名字，对了，你平时是做什么的？药师吗？”
冯兆金有些顾忌地问道，主要是在知晓杨乃武采摘幽魂草后，下意识就往这方面揣测，正常人又怎么会入山采药，不都是去药铺抓。
另外有一层就，冯兆金生了找个帮手的意思。
这次出京，冯兆金是带着秘密任务，打算组建一套自己的班底。
倘若杨乃武身家清白，确实想收录到手下，杨乃武长的又高又壮，颇为英俊，胆气也足，与人交流尽显豪迈，隐隐倒是让人觉得是一个人物。
实则杨乃武这边根本经不住人打听。
萍水相逢，问那么多是作甚？
“大差不差吧，冯前辈，其实我很好奇，武道方面，早年练过一点，但是一直摸不到火候，想要请教一二。”
杨乃武张口就道。
其实自从专心习文之后，他就对武道不再上半点心思。
后来又考取了功名，成就了举人，有大乾国龙气支持。
一般的邪道伎俩，拳脚功夫他是真没看在眼里，如今形势有变，杨乃武自然要把武道重新捡起来。
“别想了，你拿了厌胜术，还想着习武？精气神不足，光是四大练头一关卡都是一条拦路虎，冲撞不开的。”
“世上罕有人既兼修巫蛊道术，又能够在武学上另立一头。”
冯兆金提点道。
“不能兼修吗？那为什么四大练可以齐头并进？还请为我解惑一二。”
杨乃武眉头下意识一皱，接着起身拱了拱手道。
“麻烦您了。”
杨乃武微微躬身，目光满是好奇。
“呦，看来你不是武行中人，四大练都不甚清楚。”
冯兆金语气玩味。
“正所谓筋骨皮肉，筋一层，骨一层，皮一层，肉一层。镖师拳手行走江湖，绿林好汉打家劫舍，沙场之上悍将扬名立万，这些都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筋菩萨，骨龙王，皮阎魔，肉金刚，就是武行中人立下四个境界的名头。”
萍水相逢的地师，冯兆金给杨乃武细细解释起来。
“这当中可能细说一二？”
杨乃武又问道。
早年的杨乃武学武，他还有一个哥哥杨乃文自然是学文。
当初杨老爹打的是一个文武并出的主意，可惜大儿子夭折，杨乃武也就弃武从文。
他知晓武夫四大练是齐头并进的关系。
可是更多，那时候教导秘踪拳的老师傅，没讲个清楚，就放弃了杨乃武。
“四大练本身并无高低，各家各派，打法与练法各不相同。”
“有的从皮肉入手，有的先练筋骨，不过，无论怎么练，都是四大练全部练完有了成就，才能进入下一步丹劲的层次，进了丹劲，这个时候就算是走内家路线了，打磨的也是五脏六腑。”
“然而，仅仅是四大练这一关就难倒了无数人，很多汪洋大盗，一家一派撑馆的武师也就是二练，三练的层次。湘军绿营号称六十万人里凑不出二十个丹劲。你既然已经走上了神道的路子，就好好修行厌胜法术，攒积功德，未来就算出不了大名，成不了大角，但是能混一世的富贵平安，料想也是不错的。”
冯兆金安慰起杨乃武来。
“多谢提点。”
杨乃武拱手抱拳，行了一礼，嘴巴上却是啧啧称奇。
“筋菩萨，骨龙王，皮阎魔，肉金刚听着多少都与佛家有一定的关联。”
冯兆金歇息够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自是如此，当年敲定下武夫四境的是一位少林俗家弟子，而且武夫这四境却与佛理有一定相通，也就广泛流传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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