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的正是在文华殿中夜会群臣的太皇太后张氏,“于尚书,如今局面都是废帝正统一手造成,如今京城已是孤岛,这皇城内眷,京师百姓,可都交托在尚书手里了。”
“太皇太后言重,国家危难当前,匹夫有责。只是臣斗胆进言,正统皇帝虽不比先帝功业,可也德行无亏,而且有太祖和太宗遗风,经常出入军营,在军中一向素有威望,现在生死未卜······”
“难道抛弃宗庙,把大明朝堂置身险地不算昏君?带走半个朝廷和三大营精锐,以致京城空虚,如此治国不算是昏君?”张氏直接打断了于谦的话,每个字都说得斩钉截铁。
内阁大学士高谷附和道:“于尚书,当前最急切的,是让瓦剌退军,这是兵部首要之事。”
孙太后没有掺和围攻于谦,却是把问题抛给了高谷:“高学士,瓦剌围城,除了坚守待援,还有何法?”
高学士不假思索便道:“古有檀渊之盟,保了赵宋百年安宁,臣愿为朝廷出使瓦剌,换大明百年安宁!”
“高谷你卖国求荣,”于谦暴怒,对高谷高声喝骂,同时向着太皇太后双膝跪倒:“禀太皇太后,太后,皇上,求援的快马昨日已经出发,山河四省勤王大军不日将至,只要京师坚守半个月,瓦剌必退!”
“于尚书身居兵部,以兵事而言,并无不妥,可瓦剌人如果绕开京城,侵扰直隶,山河四省,那当如何。到时候各省兵备道都将紧守门户,何来勤王之兵。”
“高谷你身居高位,不懂兵事却扰乱视听,你到底收了瓦剌人多少好处?”
孙太后听于谦说到此处,脸色一变,沉声道:“于尚书慎言,为今之计兵事坚守没错,可不能把京师安危就绑在一根绳子上。如能让瓦剌不战而退,花费一些钱财也未尝不可。”
于谦死死盯着一旁的高谷,目眦欲裂,也正待要爆发之时,殿外侍卫通禀:“御前亲卫中军将军樊忠殿外求见!”
“樊忠?”殿上众人一阵错愕,就连刚才一直看戏不语的胡荧王直等大臣,也是相互交换着眼神。
樊忠一身黑衣,沾满了泥污,还有不少血迹在上面,可看他进殿后健步如飞,看来那些血迹都是别人的。
“小臣樊忠,磕见太皇太后,太后,皇上!”
“皇上?看来你也知道了新君即位了。”
“回禀太后,进城的时候已经听说,况且正统天子现在下落不明,国不可一日无君。”
“说得好,可你说正统废君下落不明?来给哀家细细说来。”
樊忠按着朱棣安排的意思,说皇帝在土木堡和张辅迎战瓦剌太师也先,不知音讯,朱勇领军开路,由古北口进关,这是在瓦剌大汗脱脱不花包围圈外扎营,同时递上先前准备的印信。
殿上众臣听罢,一阵唏嘘,王直进言道:“正统天子凶多吉少,是不是应该发丧公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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