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着上身的王国宝此时站出解围道:

“陛下息怒,他说得不假,许多郡县确有如此习俗。”

随后对李渔缓缓道:“皇后性情乖僻,她是不会让你靠近她的。”

司马曜得到满意的答案,放开李渔,嘴里含糊不清的补充道:“那个疯女人你若是能靠近她,我还真服你。”

几个关键的问题问罢,司马曜躺在地上竟打起了呼噜。

王国宝对范顺招了招手,道:“那十几个羽林郎,一个不留,办利索些,此事只有我们四人知道,也只能有我们四人知道。”

范顺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李渔走出大殿,难掩激动,短短几日,由流民到皇帝,这是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后世有个弑君的奸佞曾说过一句十分中肯的话:“人生故当死,岂不一日为帝乎?”

古今多少人机关算尽,宁可遗臭万年,也要过一番皇帝瘾,足见那把龙椅有多么令人疯狂。

而这一切现在就摆在李渔面前,不费吹灰之力。

范顺见李渔神色激动,出言讥讽道:“土狗披上龙袍也是土狗,自己能活几时还不知道呢,倒真以为是喜事了。”

李渔心下不屑,老阉狗,小爷要让你看看从历史长河逆流而来的人如何纵横捭阖、统揽大局的。

见李渔不答话,范顺以为自己刚刚的训话起了效果,面色稍稍温和。

他作为七品黄门令,虽然大臣们都喊他一声“范大监”,但他自己明白,那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而已,实际上在门阀林立的朝廷中,他连抬头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能对李渔这个假皇帝训话,他内心十分受用。

“新宫已成,明日辰时百官至王邸接驾,在这之前,我需要跟你说一说宫内的规矩。”

范顺所说的会稽王邸,并不是在会稽郡,而是在东晋都城建康。自西周时期,诸侯为朝见天子,在都城附近的落脚处就是“邸”的前身,后来逐渐演化为在都城任职的藩王的办公地。

李渔倒想听听他所说的一些细节问题,恭敬答道:“谨听范大监教诲。”

“刚刚陛下也说了,如今的朝廷内政主要由王家和谢家主导,军事重镇和朝廷的精锐由桓家把控,这些是大局方面,你不需要了解太多。”

二人边走边说,李渔故作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其实他对这个时期的历史十分了解,这是一个世家大族狂放不羁、追求自由的时代,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震铄古今的人物,许多人物在后世的《世说新语》中也有身影。

当然,这也是一个对于生民百姓来说惨无人道的时代。

“范大监,我需要了解哪些呢?”

“从现在开始,你要称自己为朕!”

李渔尴尬的笑了笑,“朕在眼下需要注意哪些事情?”

范顺回道:“想来陛下会以琅琊王,也就是司马道子的身份在幕后控制一切,宫内有几位大臣与你关系较为亲近,你不能在他们面前漏出破绽,首先是殿中将军,领羽林监的郗昌。”

李渔道:“这位郗昌,也就等于是朕的贴身护卫大臣。”

范顺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还有两位,一个是给事黄门侍郎郗恢,他是郗昌的族兄,另一个是太子中庶子殷仲勘,这二人与陛下平日里既是君臣,又是挚友,虽是自己人,但你也要多加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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