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追剿梁山贼寇!

孙新可没有细听刘太守说的啥,而是打定了主意。纵使大部分功劳会落在刘豫头上,可自己也能喝汤。只有把太守蛋糕做大了,自己才能分到更多。

随着往下听,孙新更是又惊又喜,直呼好机会呀!

只见刘太守越说越来劲,来回踱步,望着金银感慨:“另一件,便是为明年六月十五恩师的贺礼发愁。送这些黄白之物不太合适,恩师不缺这些。古玩字画我府上的普通无奇,送了入不得法眼。珍稀物件如血珊瑚,汉白玉瓶倒是不错,数量却少……”

刘太守越说越烦恼,一脸的如之奈何。恰好转过头看孙新,却见他笑容满面如朵花儿,顿时哟呵一声,止住话茬。双手叉腰身子前倾,有些不悦。

“嘿,重光,你为何发笑?”

孙新忙解释:“大人,我想到立功之策,故而发笑!”

“哦,那你快快说来。”刘太守大喜过望。

孙新看着他反问道:“大人,剿匪算不算做政绩?”

“当然算。”刘太守连连点头:“这类属于保境安民,确保治下民众安居乐业,可像剿灭云雾山这等毛贼。功劳太小,奏报中一笔带过,无济于事。”

“这个我知道,听我说来。”孙新笑着附和,沉吟片刻后说道:“大人,本州毛家勾结梁山意图谋反。这伙强人转移走了不少钱财。登州官方有理由追查,当然脏物,剿匪不是重点,关键梁山强人是太师痛恨的,只要我们剿匪得力,杀掉些匪首……”

刘太守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的,可突然听到这番话,顿时眼前一亮。随即想到,前两年十万贯生辰纲被劫,几个月前江州又有梁山强人作乱闹法场,差点杀害蔡九公子,梁山贼寇与太师之间的仇深了。

要是真能在梁山上做文章,恩师知晓后必定欢喜,自己升迁将指日可待!想到这,刘太守呼吸急促。

孙新见状暗自点头,算算时间,准备快的话能够赶上三打祝家庄。从中出把力,肯定会有所斩获。凑近半步,略带蛊惑地说:“大人呐!不说一战剿灭,只要击溃梁山贼寇,夺回被贼人劫走的生辰纲,又给江州蔡九知府出口恶气。消息传到太师那里,老人家肯定高兴,这是不是天大的政绩?”

“是极是极,恩师力挺,如此,登州肯定能够升格为府。”刘太守已经完全被带入凯旋后的场景。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犹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称是。

当然,刘豫混迹官场十多年,是个老油条。很快从那种美好的幻想中挣脱出来,脸上笑意收敛变得凝重。又来回踱步,看着孙新,脸上闪过为难。

“重光啊!你的方法的确很好,可是登州形势有些复杂。你可知道我在任一年,兵马都监为何空缺?”

孙新心中有数却微微摇头,看着太守等待他的下文。

“就是因为登州豪强,登州共有武卫军两个驻扎营。一个宣毅军就粮营,后划为驻军,共计三个营禁军。两个武卫营驻扎多年,团练使和正副指挥使多少与豪强有瓜葛,平海军中军官更是多有豪强子弟。我的命令可以调动,却属于听调不听宣。”

刘太守说的无奈不是找借口,的确是这样。政务上,朝廷会派通判前来掣肘,共同处理一州事务。而军队上,禁军调动都是由枢密院负责。太师蔡京权力虽大,掌管军队军饷补给,但却无权干涉。

至于北宋时期的官员,军队体制混乱不堪。北宋初年,禁兵负责拱卫京师,一部分轮流出戍各地。后来各地增设禁兵,负责镇守地方,不再回驻京师,这类长期驻守,任期三五年,别称为“东京营”。

为区别于中央专令派驻各地的禁兵,或从边境换防下来的临时安置。短期驻扎获得补给的称“就粮营”。

如登州两个武卫军长期驻扎,多被当地豪强渗透收买。有些军官是他们联姻的对象或是家族子弟。平海军水师驻扎时间更长,类似情况更加严重。再加上州城府县,在当地有话语权就是源自于此。

刘太守咬牙骂了几句,又说着不为人知的秘辛:“一个宣毅营就粮驻扎,是我奏报恩师,三个月前转调为长期驻守。明年会有两个就粮营调到登州。正是因为有底气,不惧这些地头蛇联合作怪。把你兄长调过去最合适,也是制约试图掌控军队。”

“原来如此?”孙新恍然大悟,他知道些登州局势,但绝对没有这么透彻。如今听到这些,官场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眼前刘大贪说话七分真三分假。如便宜兄长得不到升迁,是因为不太识趣。

刘太守可不知道自己的心腹马仔在判断自己言语。想到自己这个知州却处处受制于人,恨恨地说道:“哼,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让人窝火。所以说,本州三营禁军驻守可以,远赴千里剿匪难呐!”

孙新要的是剿匪的机会,趁早赶到郓州,谋划一番,定会让梁山吃大亏,所以他脸色镇定,胸有成竹地说道:“大人,梁山一群水洼草寇,剿灭何须用调动军队?只需三两百精锐,便可马到功成。”

“三两百人?”刘太守大惊,看着孙新反问:“重光,水泊梁山端的可恨,你可知道这山头多少贼人?”

不等孙新回答,刘太守竖起巴掌:“足有数千之众。”

“我知道。”孙新重重点头,随即退后几步,毅然决然地说道:“可末将蒙大人赏识重用,大恩无以为报,愿效死力。此行剿匪若是不成,提头来见。”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