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清军大营,房县千总王忠不可思议地望着摸天岭上被贼人打的溃不成军的官军和士绅家丁,握着千里镜的左手,不住地颤抖。
他不是没想过此次攻山,官军会战败,他只是接受不了官军居然会被贼人打的溃不成军。
“快随本将戒备,把咱们的火炮也推出来,倘贼人下山,就给本将狠狠地打!”
败已经败了,王忠最终还是接受了事实,因为他还有筹码,大营内还有二十五名官军,一百多士绅家丁和三百民夫,为防贼人驱赶溃兵反卷大营,他只得下令道“快戒备,快戒备,倘贼人下山,就给本将狠狠地打!”
在王忠的严令下,剩余的清军和士绅家丁闻风而动,一个个刀出鞘,箭上弦,就连放在大营的两门火炮都被推到到了寨门前,只要贼人敢下山,他就要给这帮贼寇雷霆一击。
摸天岭上,亲自领兵和清军接战的王秀清终于停下了脚步,同时下达了停止追击的军令。
“大哥,为什么要停下来?”
冲在最前面的太平军丙队队正陈二狗很是不解地收住了脚步,并喝止住了跟着他猛冲的手下们,一脸不情愿地跑到王秀清的近前。
李锦也非常疑惑,明明太平军已经大胜,而且将士们的士气也非常高昂,根据兵法,这个时候正是驱赶溃兵攻击清军大营,一举击败清军的最佳时机,他也想不通这王寨主为啥下令停止进攻,见陈二狗发问,忙拿眼看向王秀清。
王秀清却没有看一脸疑惑的陈二狗和李锦,而是指着山下正在调兵布防的清军大营道:“三弟,官军虽然战败,但大营还有人马,而我军草创不久,之前就因为清军压力发生了溃败,之所以能再战,靠的全是血勇之气,我看官军大营严整有序,似乎已有防备,万一再遇挫折,只恐士气再丧,咱们还是见好就收吧!”
陈二狗是懂非懂,李锦却听明白了,寨主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用此次攻山的清军做磨刀石,磨炼太平军的胆气,现在将士们好不容易有了点信心,若再战败,那这心气恐怕就没了,所以还不如依靠有利地形,再打几次阻截战,等到太平军建立信心,那便可再不惧清军进剿。
刘麻子却没想这么多,他只觉得既然认了老大,那老大说什么咱就做什么,老大下令停止进攻,咱就停止进攻,这会忙喜气洋洋地带着本部兵马沿着山路仔细搜索着清军遗留的武器。
腰刀、长矛、长弓、散落在各处的箭矢、几杆抬枪和抬枪发射阵地处的一箱药子,凡是他认为能用的,都被他命令部下小心翼翼地收集到了一起,甚至连战死清军和士绅家丁身上的衣服都被他们扒了下来。
根据李锦点验,这一阵,太平军伤十十八人,阵亡二十五人,其中有十三人是被清军火铳和弓箭兵射杀,有十人是溃逃时,被自家人踩踏而死,还有两人是追杀清军是冲的太猛,滑下了山崖。
相比于太平军的损失,这一战的战果却无比辉煌,共击杀清军七十六名,俘虏二十三人,其中还有两个火铳手,其余失足坠崖的数量不明,此外,太平军还缴获抬枪四杆,药子一箱,腰刀三十八柄,长矛四十九支、长弓五把,箭矢一百一十余支,从清军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因为沾满血迹的缘故,却没有点验,李锦遂建议将这些衣服全部送到后营,重新缝补,制作太平军军服。
后勤方面的事,王秀清并没有重点关注,索性任命李锦为太平军政务官,将闲杂琐碎的事全部交给了他,然后令刘麻子把俘虏的清军全部押上来。
“大王饶命……!”
“大王饶了我们吧,小的们可不是官军,小的们也是被官府逼着过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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