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捐钱呢。”
陆江下意识狡辩道。
小童插着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捐钱把手指伸进去干什么？城隍爷的钱你都敢拿，不要命啦？”
“行啦行啦！别喊了！”
陆江冲上去捂住道童的嘴，把刚从功德箱里掏出来的银子塞到了他的手上。
“城隍爷都没意见！你还较真上了，诺，还给你！”
说话间，陆江袖子里藏着的糕点和水果不小心漏了几个出来掉在地上，小童看了眼地上的东西，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供桌，再看向陆江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我师傅说了，遇到乞丐偷吃些贡品没关系，但功德箱里的钱是万万拿不得的！”
道童义正言辞地说道。
陆江嘴角微微抽搐，“小爷我可不是乞丐，你别乱说！”
“不是乞丐为什么要偷吃贡品，吃一盘还不够，非要把整张桌子上的东西都拿走。”
陆江无言以对，匆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他颜面尽失的地方。
“等一下！”
道童突然叫住他。
“怎么？贡品也不让吃了？”
“不是，我是想告诉你，那些糕点吃不饱的，城里钱员外家每天中午都会在家门口施粥，有时还会发钱，你要是真遇到困难，可以去碰碰运气。”
陆江听了气冲冲反驳道：“我说了我不是乞丐！不吃嗟来之食！”
一刻钟后，陆江和旺财蹲在钱府门外，嘴里嚼着糕点，静静等待钱员外家开始发钱。
两人旁边蹲坐着的都是蓬头垢面的乞丐，全都脸色奇怪地打量着陌生的两张面孔。
“哥们，来点？”
陆江伸手递过去一块糕点给身边的乞丐，乞丐微微一愣，伸手接过，咬进嘴里嚼了起来。
“你们也来讨饭吃啊？”
乞丐吃完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和陆江攀谈起来。
“我听说有钱拿。”
陆江本就不打算在临安久留，他要去台州找戚继光，临走前想要弄点盘缠花，毕竟临安到台州五百多里，身上没钱容易饿肚子。
“哦！”乞丐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又开口道：“那个钱不是人人都有的，而且啊，你最好不要拿。”
“为什么？”
乞丐的话引起了陆江的兴趣，这个老东西该不会想故意吓唬自己好减少竞争对手吧？
陆江默默开启望气术观察乞丐的身体，不由地一愣。
眼前这个乞丐全身都呈现出一种灰蒙蒙的颜色，就好像被一层薄雾笼罩了一般。
颜色淡成这样，几乎快要和死人身上的气相同了，不出意外的话，乞丐命不久矣。
但奇怪的是这个乞丐身上并没有重病的迹象，一般而言将死之人身上的颜色是各不相同的，得病的器官颜色暗淡很正常，但其他健康的器官颜色都是正常的。
像乞丐这样全身颜色都一样暗淡的情况很罕见，要么是他全身都得了病，要么就是完全没得病，纯粹就是要死了。
陆江还没见过全身器官都染病还能活下来的神人，所以没猜错的话，这个乞丐属于第二种。
就在这时，钱府的门打开了，几个家丁推着装满热粥的小车走了出来，后面紧跟着几个钱府的女眷，手里拿着葫芦瓢准备给等候已久的乞丐们施粥。
“别急别急，人人都有！”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口大声吆喝，看装扮应该是钱府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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