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大亨酒楼中,罗然正在台上说自己准备许久的《神雕侠侣》。

大概是因为感同身受的缘故,又因为昨日听到了胡迎的遭遇,所以将杨过的出场讲得极为细致。

罗然口中的杨过似乎已经跳出了金庸笔下的范畴,完全是按自己的亲身经历和胡迎的现状来塑造的。说到情动之处,大亨酒楼内的听众无一不心中凄然。角落里的一位华衣贵妇,更是悄然抹起眼泪来。

与贵妇坐在一桌的汉子长髯华服,看着气宇非凡。见状轻声开导:“这杨过虽然甚是可怜,但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父亲认贼作父,才落得妻儿受苦。本就是因果报应而已,夫人倒也不必如此介怀难过。”

“终究是大人做的孽,却关孩子什么事?”那贵妇看着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白了自己丈夫一眼,没好气的埋怨道。

两人正说着话,只听得街面上脚步嘈杂。

长髯汉子转头望向窗外,就看一队锦衣卫将大亨酒楼团团围住,不觉得暗自皱眉。

此时贵妇也转头问他:“王爷怎么了?”

“锦衣卫,看这样子像是来这酒楼里拿人。”这边话音未落,就见一位身着飞鱼服的大汉走到桌前行礼道:

“下官宋忠,参见燕王殿下。请燕王妃安。”

“不必多礼,宋佥事这是来办案?”朱棣对这位锦衣卫佥事倒也客气。因为他知道,自从毛骧为平众怒被赐死后,锦衣卫从指挥使和指挥同知的官额一直都是空缺,而这宋忠,现在就是锦衣卫中官衔最高的指挥佥事。

“大亨酒楼的说书先生,经查是蒙元暗碟。皇上今日得知燕王殿下来到这大亨酒楼,心急如焚唯恐有了闪失,便命下官前来缉拿。”宋忠恭敬回禀道。

此时酒楼木台上的罗然已经被人锁了起来,正一脸茫然的不知所措。朱棣看了一眼罗然呆呆的模样,不由得笑道:“就这人?蒙元的暗碟?怕不是搞错了吧?”

宋忠看到罗然被抓时,既没有心虚更没有害怕。作为一个老资格的锦衣卫,宋忠也觉得罗然的反应不太像是个当暗碟的人。但也不像个普通的百姓,要是普通百姓的话,此时早就应该吓得腿脚发软大呼冤枉了。而罗然只是不停的说着:“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

“下面暗桩报上来,说是此人疑似暗碟。正好皇上得知燕王殿下与王妃在这大亨酒楼,担心殿下安危,就命下官前来拿了。”宋忠也不敢把话说满了,只能如实的回报。

朱棣冷哼一声:“连本王的行踪也摸得如此清楚,锦衣卫果真干练啊。”

宋忠闻听此言面色大变,深施一礼,:“王爷明鉴,是皇上与信国公叙旧,说要去魏国公府上探望。想请燕王殿下与王妃随行,去请的宫人回报后才知道燕王在这酒楼。”宋忠虽然解释得清楚明白,但心中仍然惴惴不安。

一旁的燕王妃轻轻扯了一下朱棣的袖子,朱棣哈哈一笑:“宋佥事这是干嘛呢?本王还能因为锦衣卫尽忠职守埋怨你不成?”见宋忠依然略显拘谨,朱棣就转过话锋:“本王就藩北平府,也见过不少鞑子的暗碟细作。依本王看,这说书先生怕是不像啊。”

“回燕王殿下,下官一定会仔细查清。”见朱棣自己将话题揭过去,宋忠也就顺着台阶接下话。

燕王妃在边上柔声对朱棣说:“父皇既然说是要去探望父亲,咱们就赶快回宫,免得父皇多等。”朱棣点了点头,起身向门外走去。

宋忠也要回宫复命,就安排人把罗然带回衙门。自己则顺路护送燕王夫妇回宫。

回宫的路上,燕王妃徐妙云埋怨朱棣:“你怕是不知道利害,跟锦衣卫说话也夹枪带棒的。你虽然贵为王爷,但那也是远在天边。锦衣卫只是亲兵,却也近在眼前。即便他们不敢给你罗织罪名,平日里上报话头偏上一偏也够你受的。你看秦王晋王这些年都被下旨斥责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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