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昨晚被暴打的事记忆犹新,许知知至今心有余悸。
她偷偷从绿化从中探出头,东张西望了半天,发现爸妈没有叉腰等在校门口,才一拉口罩一溜小跑跑进宿舍。
放假大家都出去玩了,宿舍里没有多少人声。
她们这个学校是上世纪初建的,历经百年宿舍都有些破旧不堪,斑驳的墙皮星星点点,偶尔几道关开门声悠远绵长。
一路没有经历阻拦,许知知放下心来。
她加快速度推开房门,一张脸就受惊似的懵逼回头。
许知知惊讶,“林丹红,是你呀,你怎么没有回家?”
林丹红是她们宿舍少有的潮人,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涂脂抹粉,要化一个小时的妆才出门。
以前许知知觉得累得慌,她每天不是在上课的路上就是打工的路上,哪里有空闲和她交流。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知道林丹红的爸妈,是江大的教职员工,家就在B市,按理来说她不应该留在这里啊?
林丹红看清是她,不屑地撇撇嘴,又低头刷手机了。
她才懒得理许知知,早在第一天,她就把全寝的背景给摸透了。
一个三线小城市出身的贫困户,连几千块的学费都交不起,还要学校给拖延时间,那是怎么看怎么穷酸。
“我爸让我来拿点资料,做实验要用的,等我刷会手机就回去。”她冷着脸道。
许知知早习惯她的爱搭不理,从床下拖出行李箱,把衣服一件件折叠整齐,再把桌上的书籍都扫进去。
乒乒乓乓的动静引起林丹红的注意。
她终于将脸从手机上拔出来。
看许知知提起行李箱,她迷糊道,“你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连纸都不留一张,你这是要回家?”
她可不相信许知知出得起路费,不趁放假出去打工瞎折腾什么。
许知知不想多说,但去处总要交代几句。
她含含糊糊道,“我大伯母也在B市,她让我去住几个月,我暂时就不回来了,你能帮我跟宿舍阿姨说一声吗?”
想到这她还觉得不保险,她又掏出一张纸,把话重新复述了一遍,这样阿姨来查寝的话,就不会把她当重点关注对象了。
“这样啊。”
林丹红瞬间失去兴趣。
她又低头刷刷往上翻,忽然几张照片闯入她的眼帘。
两道人影背对着镜头,男人肩宽腿长,薄薄的衬衫,裹腹着肌肉,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他一侧头,唇边溢出的笑意,显出他的心情很好,正低头与一个娇小的女生说着什么。
绿色的缎带随着马尾,在空中划过一道圆润的弧线。
定位地址也离江大很近,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下面鬼哭狼嚎。
“哇地一声哭出来,我跑了上下四道楼都没看到江少,狗媒体下次手快点。”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这商场就在我家附***日都是人挤人,怎么还没有其他路透照出来,这女人到底是谁啊?”
“真滴是酸Q了,才跟保安打听到,人家是跟咱喝一样的牛奶,可人家坐得是布加迪啊。”
似乎一道雷劈在林丹红头上,她似乎抓住什么。
她蹬蹬蹬跑到阳台,探出半个身子张望,她刚才好像在许知知转身的时候,看到她头上也扎了个缎带马尾?
白色裙子似乎很常见,在校园她们都能偶尔撞衫。
不过墨绿的缎带,却与照片上近乎一样。
难道就这么巧合吗?
然而行李箱车轮咕噜噜声远去,她只能看到许知知的身影,掩在浓绿的密叶下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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