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么?”身前,花伶的声音响起。
陶月儿从思绪里抬头,吓了一跳,透过门缝恰好能看见浴桶中的花伶睁开眼睛,正望着自己。
细微的门缝,陶月儿的存在依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的目光也一如既往的清冷。
二人在极其尴尬的位置,隔门相望。
但尴尬的只有陶月儿,花伶依旧呈现出一种最舒适的状态在泡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我、我、我没看……我只是怕你还有需要,所以等等你……”陶月儿不想承认自己又想起了那个虚无的梦魇,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为什么要等我?”
“因为……因为你是少爷啊。”
“我不是少爷。”花伶眼神古怪,压低了声音,似乎隐忍着怒气。
他清冷孤傲,但从未说过自己是少爷。阿音的话本子只是个笑话,她却当真至今。实在是可气。
可陶月儿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道:“虽然您与我一样住在这疫症所里,对我们都很亲近,但是我知道,你跟我们这些人是不一样!”
“哦?”花伶挑了挑眉毛:“哪里不一样?”
陶月儿:“我、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我就是知道,你与我们不是一种人。跟你在一起,我没来由的就是想照顾你,生怕你有一丝一毫的委屈,不想怠慢了你……”
花伶闻言,轻声一笑,眉头散开去,眼底写满了无奈。
陶月儿被他突如其来的一笑给惊艳了。
这一笑,如春风化雨,温暖寒夜。是他从未有过的舒展。
陶月儿突然觉得待不下去了,扔下一句:“但既然少爷不需要,那、那我去睡觉了。”便匆匆离开了。
诚如陶月儿所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像极了年老的丫鬟和大户人家的少爷,分明应该恪守本分,伺候好他,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这一会子突然的就有些不敢看他。
都说男女有别,但面对小自己这么多的‘少爷’,她实在不该有任何非分之想才是。
当晚,她睡在床上时,仍握着那枚勋章,心里想的全是花伶。
可是今夜,她却整晚无梦。
周身只有一片沉默的黑暗,就像是睡在棺材里的人,入目所及,是死一般的沉寂……
翌日,陶月儿照常在卯时起床,给孩子们做早饭。可她刚走进厨房,就发现厨房里有些不对劲。
她放在灶台上的食材不见了。虽然是半成品,但细碎的碎末屑昭示着它们已经被人吃掉了。
“谁偷吃了我的食物?”陶月儿走过去,气急败坏。
但一想,这疫症局里除了她和花伶,都是孩子,便也理解了。
兴许只是半夜肚子饿了,所以连没加热的馒头也吃掉了。
“再做一份别的吧。”陶月儿叹了口气,正要出去,却在这时,突然被人从后捂住了嘴,从厨房后门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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