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从兜里摸出个山寨机,干笑两声,“不让走也行,不过我自行车还在楼下停在呢,方便我打个电话让朋友挪下车吗?”

红姐咯咯笑着,颇有些花枝乱颤的意味,媚眼如丝,直勾勾盯着苏白,“大家都是文明人,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在天河国际的地盘,我们轻易不会弄出人命,不过,小弟弟你来都来了,不玩玩再走吗?”

苏白听到这话,心里松了口气,“虽然我不是个随便的人,不过红姐既然都发了话,要小弟玩,那小弟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咱们啥时候走?”

红姐神色微怔,“走?这里不能玩吗?”

“在这里玩?”苏白犹豫半晌,压低嗓音,“门外边不是还站着好几个人吗,一会儿让他们听到声音......多不好啊。”

“......”

红姐目光古怪,盯着眼前这个毛头小子打量许久。

苏白忽然反应过来,“啊,原来你说的是玩赌局啊?我还以为......咳咳,那啥,要玩也行,我只会玩骰子,比大小行吗,咱们一人就一百个筹码,我摇你猜?”

红姐拍了拍手,当即便有一位服务生模样的年轻人端着骰盅走入包厢。

苏白检查了下筛子的重量和成色,握在手里掂了掂,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将骰盅放于桌面。

“开始。”

红姐轻浮挑逗的目光渐渐敛去,变得凌锐锋寒。

苏白玩世不恭的面色也随之收起,目光微凝。

俗话说得好,久赌必输。

这其实不是一个哲学或者人性的问题,而是一个算术问题。

比如最简单的压骰子点数,投注一块中了可以获得五块钱,利益率为五,但是骰子有六个面,输的概率是六分之五,也就是说,每玩六次,会大概率输掉一块本金,这还没有算上赌场的抽成。

无论是何种方式的赌盘,赌场永远不会让赌徒的胜率达到五十以上,在无限次数的博弈里,即便在某个阶段获得收益,但在时间尺度的拉伸下,赢得所有钱,都会被算术掏空,从而负债累累。

即便有良心的庄家给你设下一个相对公平的游戏,比如猜大小骰子,在不出千的情况下,唯一能够决定最终输赢的,就是两家的本金,而庄家的钱几乎是无限的,在无限财富公式的计算下,你的真正胜率会直接跌破百分之十以下。

苏白精通算术,他很清楚的明白,

赌盘的胜率为一个变量。

赌徒与庄家的本金为另一个变量。

所以,苏白才会采取猜骰子大小的游戏方式,更在游戏的基础上增添了赌徒与庄家的本金相等的概念。

他真正将胜负做到了五五开。不......应该说,他的胜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因为,他自小孤僻,唯一的爱好就是琢磨那些个千奇百怪的游戏,比如......魔方和骰子的各种玩法。

他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可以在三十秒内还原一个被打乱的五阶魔方,也可以通过撞击的方式排列骰盅里的每一枚骰子点数。

再加上心理学和细腻观察。

这一盘豪赌,苏白拥有几乎九成的胜算。

不好意思红姐,这两千万,我苏白就厚颜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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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

输的只剩一条贴身内裤的苏白,孤零零的站在天河国际的大门前,在瑟瑟寒风的吹拂下,面色铁青。

这他妈的不科学啊!

严重的不科学啊!

不是说数理化学得好,走遍天下都不怕吗,概率算的明明白白的,怎么到了最后不仅把顾九歌赢来的一千万输了个干干净净,连身上穿着的西服、皮鞋、名表,都被抵押了去?

明明是来砸场子的啊,怎么就......唉?唉!?

老子的自行车呢?

哪个王八犊子给我自行车骑走了?

“啊揪!!”

在无数路人的围观和指指点点下,苏白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仰天长啸,“狗日的偷车贼,别让我逮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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