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夜,白阅书都歇在高姨娘院子里,曾氏哭肿了眼,夜夜不能安睡。

次日一早,和往日一样,梳妆好去给老太太请安。

青竹园外的长廊上,她与高姨娘相遇。

高姨娘站在长廊边,垂着眼微微弯着背,恭敬的等曾氏走过,她才起步远远跟在身后。

曾氏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就像被数万只蚂蚁爬满撕咬。

努力克制自己的眼泪不落下,微微抬起下巴,走进青竹园正厅。

老太太已经起床,正坐在罗汉塌上喝茶,罗汉塌中间的矮桌上点着檀香,檀木烟徐徐从香炉中飘出。

五十出头的老太太头发并没花白,黑色的发丝间夹杂着丝丝白发,手缠着木念珠,衣着素雅,料子是难得的贡缎。

身边站着一位年轻的姑娘,身着暖黄色散花裙,样貌清丽可人,眉眼是修长桃花眼,有七分像老太太。

曾氏进屋后立即福了福身,微笑着说:“儿媳妇给婆母请安。”

老太太指了指罗汉榻另一边的空位:“嗯,坐吧。”

“母亲!”

老太太身边的年轻姑娘走上前给曾氏福身斟茶

“婉姿今日怎不去学堂?”

白婉姿出生后,便被老太太接去身边亲自抚养,一天也没让高姨娘带。

白婉姿性子温和孝顺也很知礼,曾氏并不因她是庶女而对她有半分不喜。

她七岁后,曾氏便把她送去书院,与二女儿白婉芸同一女学院念书。

“今儿个,夫子家中有事,便没教学。”

这时,高姨娘跨进正厅,对老太太福身:“侄女给姑母请安,”

“嗯,坐吧。”

高姨娘坐下后关心的问:“姑母,昨夜可睡的安好?”

老太太吹了吹杯中的热茶,饮了一口后才回应:“嗯,挺好的。”

“老爷昨夜也睡的很好呢,早上起晚了,还担心会赶不上早朝,老爷......”

不等高姨娘说完,老太太喝声道:“闭嘴!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吗!夫人身子不爽利,故而老爷才在冰香院歇息三夜,这么快就忘了自己只是个妾!

不敬主母,禁足一个月!再有下次,直接送去庵堂!”

高姨娘惊慌失措,老爷从未在夫人不来月事时进过她的院子,而且,一来就是三夜。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的有些骄傲自满,得意忘形了。

高姨娘立刻起身跪在老太太面前:“姑母!姑母!我,我知道错了!”

老太太身边的杜嬷嬷扶高姨娘起身:“高姨娘,老奴亲自送你回冰香院。”

这时,丫鬟递上一把铜锁。

白家的禁足,就是锁上院子,里头的人不得外出,也无人能进,一日三餐有人专门送饭,吃的也是素食,堪比坐牢。

高姨娘起身,咬着嘴唇看向曾氏,眼里满是敬畏恳求之色。

曾氏面色从容,并未有求情的打算,连日来的揪心和慌乱,总算缓和了些,婆母依旧是向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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