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用力甩开殷煜珩的手,低着头道,“奴婢不敢!卑贱如奴婢活该被人当成把子,只要能诱敌出洞,就算被杀也死不足惜!”
殷煜珩刚想斥责她胆大包天,却见她双眼隐隐泛红,一双薄唇颤抖连连,整个身体像是在极度压抑着不让情绪爆发。
回想事发那晚,她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就是心疼薛老和那些药典,殷煜珩才明白闻溪这是在怨他。
“你怎知本将军今日午后就会回来?”
殷煜珩突如其来一问,闻溪一僵,眼神闪躲着答:“奴婢不知!”
见她还嘴硬,殷煜珩上手就要脱闻溪的衣衫,“还不老实?”
正午时分,书房外还有小厮婢女做事,殷煜珩非要折磨闻溪定是会闹出声音,她再卑贱也不愿这样的事发生,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襟。
“将军饶了奴婢吧,奴婢招了……奴婢知道!”
殷煜珩这才松了手上劲道,轻柔将人环进怀中,瞪着闻溪等她和盘托出。
“今日阿黎见我能出门走动,一高兴就说或能参加晚上放灯。奴婢追问之下得知是老侯爷死祭,老太君从不让操办,只是每年今日放天灯祈福,以寄思念。奴婢猜想,将军仁孝,定会提前回府做准备……”
“母亲无事不会来前院,你肯定是故意跑到她面前惹眼,又顺势被罚到逸行院中让我撞见。你觉得本将军会在意你一个奴婢?”
殷煜珩忽地撒了手抽身,闻溪本是半靠在他怀中,却一下子失了重心,心也跟着空了一下。
“既然知道自己只是个幌子,就该只做该做的事,说该说的话,呆在该呆的地方!其他所有行为皆属愚蠢的不自量力!”
殷煜珩的声音不小,站在门外的阿黎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闻溪更是怕得连喉咙都在发紧。
“你既然在我这屋里呆得闷了,那就走吧!本将军不留坐山望峰之辈,滚!”
闻溪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豆子大的泪珠串成线滚落,转身瞄着侧梁柱就猛地撞了过去。
殷煜珩余光扫见这娇奴刚烈,飞身去拦却脱了手,好在这一下多少也卸掉了些力气,闻溪磕得不算实,但还是挂了彩。
阿黎在外面听得是心惊肉跳,书房门忽然被一脚踢开,殷煜珩用自己的黑狐大氅裹着闻溪横抱着冲出来,“起开!”
额角鲜血还冒着热气,淌下来糊住了闻溪一只眼,另一只眼却看得真切,殷煜珩急疯了。
阿黎不曾说过放天灯的事情,只是她藏不住今日格外担心殷煜珩的斥责。即使她没有异常,闻溪也知道殷煜珩会提前回来。
上一世闻溪流浪街头,被人牙子抓住,殷煜珩将她救下带回府中。那日他心情不佳,回了将军府,闻溪才知道若不是赶上老侯爷忌日,自己早就成残花败柳,烂在窑子里了。
闻溪要的,不光是殷煜珩撞见自己在碧云阁,还要他知道自己就是故意给他撞见想他拈酸。
所有一切的铺垫都是要让自己这一撞更合理,为了让他相信自己有多么葵心向阳、忠诚不渝,为了要让殷煜珩确信,自己不光是个温香软玉,可被随时推倒的奴才,更是深情使然,为他连命都可以不要的贞烈女子。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