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青疑惑的歪歪脑袋:
“妹妹,姐姐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说不孝还有苦衷。”
苏绾抹掉脸上的泪水。
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青青,一副懵懂无辜的样儿:
“堂姐,你说要是你亲爷爷还在,这个家是听你阿爷的,还是听阿奶的?”
“当然是……”苏青脱口而出想说阿奶,但想到夫子说过的,女子出嫁后以夫为天,赶紧改口:
“当然是听阿爷的,现在阿爷不在了,苏家阿奶最大。”
刘婆子听到乖孙女的话,得意的昂起下巴:
“还是青青懂事。”
说着还不忘记斜睨了苏绾一眼。
仿佛在说看你多不懂事。
苏绾看向蹲在地上的人,委屈巴巴的说道:
“爹 ,事到如今,您就把实情说出来吧。”
蹲在地上的人烦躁的使劲儿搓脑袋。
仿佛真的有什么难以言说的天大苦衷一般。
紧接着,苏璟年冲着蹲在地上的男人声嘶力竭的吼道:
“爹,都到什么时候了?
奶都要找人绑我们了,你难道还要帮她隐瞒她做的那些事吗?
你眼里难道只有老娘,没有我们这些儿女吗?
你再这样懦弱下去,让叶家子孙被搓磨死,不怕爷爷半夜找你吗?”
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的男人身子一抖,猛的站起身,眼眶通红,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对里正说道:
“里正叔,您不是问我为什么打人吗?”
里正下意识的开口:
“为什么打人?”
苏民安咬咬牙,吐出实情:
“是我亲爹让我打的!”
此话一出,像是一滴水滴进热油锅里般,人群瞬间哗然起来。
“大牛在说啥,我不会听错了吧?”
“大牛的亲爹,那不就死去的叶大壮吗?“
“大,大 ,大壮在这?”
有村民吓的都结巴了,眼珠子害怕的往四周瞅了瞅。
又忍不住往人堆里挤了挤。
所幸夏夜的月光皎洁,四周并不是黑黝黝的一片。
有光在,人又多,村民们还是能忍住害怕继续留着听后续。
里正皱眉:
“大牛,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大壮大掌一抹脸,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大声开口:
“里正,各位乡亲,我知道大家怀疑,甚至害怕 ,我那日遇到的时候也怕的要死。
大家还记得我昨日带着妻儿去花溪河里抓鱼,然后差点儿淹死的事吗?”
花婆子立马大着胆子附和:
“记得,记得,还是俺叫人把你救上来的呢。”
又有村民接着说:
“记得记得,这事儿村里都传开了,还说老苏家大房嘴馋,为了吃鱼差点儿淹死。”
苏民安抿抿唇,面露苦涩:
“我不知道谁传出我们大房嘴馋这话。
但我们去抓鱼根本不是因为嘴馋。
是因为我娘看不惯农闲我们大房闲在家里面,非要我们大房全家都出去干活。
我大儿子大中午那么大太阳被指派去山上挖野菜。
我们三个被指派去河里抓鱼,好给县城读书的二弟一家送去。
我娘还威胁我们抓不到鱼就不许大房吃晚饭。
抓鱼的时候不知怎的,我脚下一滑沉进水底,想游都游不上来。
我娘子和小儿狗蛋为了救我 ,也被带进了河里。
要不是花婶子心善喊了那么一嗓子,我们一家三口就要淹死在河里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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