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冬去春回,秦岭这地方也开始冰雪融化。

三缄没有什么事情,趁杜公外出闲游,岭下路途平坦,刚走到尽头。

忽然发现有一座小山,山中土穴密布如若蜂房,时而笙声,如泣如诉。

三缄不知道是什么人居住在这里,想走进一土穴,以睹异邦之奇。

走近这地方,土穴中突然出现数十人,身披羊毡,频频盼望。

左穴内也走出四五个巨汉,看到三缄而走得很快。

三缄以为居住的人正常出入,与自己没什么关系,挺立站在那里,一点也不知道怕而躲避。

刚好被杜公看见,大声呼叫:“快走,快走,匈奴来了!”

三缄吓坏了,朝山下狂奔。匈奴用钩勾他,没有钩到便返了回去。

回到亭内才放心,杜公说:“你为什么不知道自己保重,而东走西走乱走呢?如果不是我回来,沿着你的雪中足迹,速来叫你,肯定被匈奴抓去,卖到别的洞去放牧羊了。

一旦抓到了他们的洞,你这一生就完了,还想着回都城,照顾父母啊!下次如果想闲游,是山断的地方不可以上去。”

三缄说:“我看见是山土穴很多,感觉特别奇异,就想去开开眼界,而这些土穴里的人,为什么看到了我都跑出来了?”

杜公说:“土穴中的人都是匈奴侣也。如果抓到汉人的子弟,告诉他家父母用财物来赎人。

如不赎的,转卖给别的洞,越卖越远,越远越苦,不把这人没在匈奴,是不会结束。今天不是我叫你,你早已进入他们的圈子。”

三缄说:“他们没有人管束吗?”

杜公说:“即使有管束,你也是属于汉人,并非他们的同侣,纵然将你杀掉,也无关紧要,这与我国诛杀匈奴一样的。”

三缄说:“匈奴这么厉害,从此坚守亭子,不敢轻易出去了。”

杜公说:“要想回都城,自然要当心谨慎。”

三缄说:“山亭与他们很近,为什么不到这里来呢?”

杜公说:“他们虽然是夷狄,最重信用,当年大邦征伐匈奴,匈奴被擒,甘心臣服,中外的界线限制在这,所以他偿不能偷去。不然,谁敢在这亭内居住?”

三缄听后,从此特别警惕。

不久春季即将结束,夏季即将到来。

杜公说:“我来时有一位友人,同我一起来到这里服罪,他居住在秦岭的东面,与南关亭的比较近。

昨天寄信给我,让我去一趟有事要商量。我现在就去,明天午后一定返回来。公子一定要耐心守住山亭,切不可到外面去乱走,就怕被匈奴抓去。”

三缄说:“我一定记住恩公的关照。”

杜公嘱咐后,沿着岭东而去,三缄在后面送了一阵。

送了大约十里路,杜公回头说:“公子可以回去了。”

三缄停下来站在路边望着,等恩公形影不见了,然后就回到山亭。

一个人也懒得烧饭,倒在床上就睡,心里忽然想起了父母,满腹愁思。从中午到夜里,一直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

第二天早晨,阳光照进了山亭,三缄才开始起床。做了一些吃的,吃完又想起杜公快要回来了,于是到外面出去看看。

不停断地走出山亭去看杜公来了没有,但是每次都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一连三天,杜公还是没有回来。直到每四天,快到傍晚时间,杜公才一步一停走的非常慢地缓缓而来。

刚走到山亭下,三缄就迎了出来说:“恩公怎么回来这么迟啊?”

杜公说:“等我进了山亭,再跟你说。”

进入亭内,三缄赶紧烧好一碗汤。

杜公喝完,跟三缄说:“我的好友邬光平,是都城中的大家族,服罪充军发配,那时与我同行,志气相投,成为莫逆之交。

他家有许多金银财富,当朝贵人也多,经过上下活动调停,罪行提前赦免。

他给我寄信,是告诉我,也帮助我一并赦免。现在佳期很快就到,马上就要启程返回都城。

无奈没有人带路,不认识回去的路。因此要等都城解押罪犯的衙役,带上一大堆行李,让他们带路一起回程。

而衙役来到南关迟到了几天,又是托人打招呼,这样拖延了时日,所以才今天回来。”

三缄说:“那恩公又是在什么时候起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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