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相爷、夫人乘车一起出去。
二婢女一同来到绣阁,跟珠莲说:“昨日七窍已经来到了相府,相爷见他人品俊秀,便将他留在了府中,攻读诗书。姑娘想见见吗?
如果你想见到他,现在我们趁着相爷、夫人已经走出府外,我带他到花园里去赏玩花卉,姑娘隐身到楼上去,便于好好仔仔细细观察。”
珠莲信以为真,天真地于是跟着二婢女走到楼上去,并且还小心翼翼地悄悄跟二婢女说:“既然是这样,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然很不好意思,有失面子。”
二婢女承诺坚决不会到外面乱说出去的,于是命一丫环去呼叫蛮蛮老仆,然后换上书生衣服来到了园中。老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见到园子里有枯枝枯叶,便一边走一边捡了起来。
这时老仆听到呼叫声,以为是夫人有什么事情吩咐,立即身着新衣服,一跛一拐,躬着背像一点一啄的公鸡,来到了园中。
春容二婢女连忙奔过来告诉珠莲:“七窍相公已经来到花园,姑娘快点到楼上来看看。”
珠莲欣喜万分,轻移莲步,急急忙忙转到了楼上,推开窗子观看着。
果然看见一人在花园内赏花闲游,但是看到他的容貌,简直丑陋到极点,暗暗后悔的要命,不应该听灵宅子的忽悠,差点被他耽误前程啊。
春花见她默默不语,面露怒气,已经知道她心里,肯定是嫌弃七窍的相貌丑陋,于是假装与春容一同夸赞说一道:
“姑娘从早到晚时时刻刻常常念叨七窍,婢子一开始听到,以为七窍是头猪,不曾知道原来是我们的姑夫,难怪姑娘天天念念不忘。今天一看,真的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春花说:“那这姑夫果真有七窍吗?”
春容数了起来说:“驼着一只背,这是不是一窍;抬着冲天头,又是不是一窍;两额骨好像两只龙角,已经有四窍了;还有两只手像鸡爪子,这是不是有六窍了;下腮帮子又长又下垂,总共是不是七窍了。”
春花说:“如果像你这么所说,你说的这名字叫七窍,我认为应该还有八爪裂瓜。”
春容说:“八裂也有吗?”
春花说:“两只脚尖在后面,脚后跟在前面,两只脚这么反转是不是有二裂了;两只眼睛一只不到西一只斜到东,两只眼睛歪斜的这么厉害了是不是又是二裂;两只耳朵一只缺上角一只缺下角,两只耳朵缺少了那么多两块肉而不全,是不是原来还有六裂。"说到这里就不说了。
春容说:“还有二裂,为什么不知道?”
春花说:“这二裂在隐蔽在暗处,不能明说,更不能让别人看到,这是不是总有八裂了。”说完大笑不停。
珠莲面红耳赤,难堪不安,然后关上窗子迅速而退了出来,从此再不提及七窍了。
七窍自从穿上青衿学士服,刻苦攻读诗书,认真学习儒家的功夫,得举孝廉。
这年又赴都城参加会试,正在阳关大道策马前进。
紫霞化成一道士,想阻止他喜欢功名的志向,仍然想引导他进入道门。所以跟随在七窍身后,一起住宿在平阳的客栈。
七窍在旅馆里独自坐着,仆人献茶摆餐,来回忙着,奔走不停。
酒足饭饱后,道士向七窍说道:“贫道从很远的地方来到此地,很想与公子结结善缘。”
七窍说:“什么是善?”
道士说:“善道极其宽广,善量极其远大,进退之间而蕴藏着许多秘密,不过可以一点灵犀;学会后就能充分运用,可以在天地间自由自在。然后要掌握不忘记学道的方法,还是要有缘。”
七窍说:“什么是缘?”
道士说:“从大的方面来论述,天如果不与地为缘,那么就是有覆盖而没有承载,日月星斗没有了照临,风雨露雷谁来接受。
如果这样的天独自为天而没有其他的缘;如果地也不与天为缘,那么有承载而没有覆盖,虽然有万物但是不能生长,虽然有四季但是不能运行,虽然有五行八卦,也如死去的东西一样,而没有可用的价值。
如此这样的地独自为地,那就是没有其他的缘。
只有天与地为缘,地也与天为缘,所以道并行而不悖,物物相互养育而不是有害的。这是从大的方面来说缘。
从小的方面来说缘,男女以缘而结为夫妇,传宗接百代,都是出自一缘字。
如果男人没有缘,那么独阳也不含长久的;如果女人没有缘,那么孤阴也不能生。这是讲缘从小的方面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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