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人实在太多了,过道里都挤满了人,折摞子一样,人挨人、人挤人。
一个有座的中年妇女往里挪了挪,让出半个屁股的位置,拉着孟黎明坐下:“闺女,坐大娘这儿吧。”
(注:闺女,北方妇人对晚辈女孩子的昵称,等同于姑娘、丫头……)
孟黎明想不坐都不成了,站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填了空。
妇人递了一瓶汽水给孟黎明:“闺女,一个人出远门吧?是想串亲戚还是出门打工?俺们汽水厂正在招工呢,在S城,你要不试试……”
孟黎明把汽水推回去,完全没有贪便宜喝汽水或跟去打工的意思。
妇人倒是不恼,一路叽里咕噜的跟孟黎明聊着天,孟黎明好半天才不得不回一句,心里头则对妇人的自来熟烦得要命。
终于到站了,孟黎明急匆匆的出站,刚下火车,胖妇女就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孟黎明的胳膊,尖着嗓门大叫:“闺女,你别跟男人私奔了,快跟大娘回家吧,你爸妈都快急死了!”
孟黎明猛的拍落胖女人的手:“我不认识你,离我远点。”
有个年轻小伙子上前要管,被一个老太太给拦住了,做起了证明:“小伙子,你别灶王爷扫院子-----多管闲事了,我看见这娘俩聊一道了,肯定是亲戚……你要是插手放了闺女跟野男人跑了,你可就没帮上忙反惹一身狗痒了……”
老太太这么一证实,大家伙对孟黎明的同情目光立马变得鄙夷了。
真是好人死在证人手。
孟黎明也终于明白,自己这是遇着人贩子了。
胖女人在车上请她喝的那瓶汽水,肯定是下过药的,只是自己警惕性太高,一直没喝。
火车到站了,眼看着到嘴的鸭子要飞了,人贩子不得不出此下策,强行带人。
孟黎明甩脱妇人的手往前走,前面一个汉子逆人流迎过来,应该是想与妇人两个方向堵截住孟黎明。
孟黎明伸手去掏书包里的手电筒做武器,手电筒没掏到,反而掏到一块滑溜溜的香皂,抠下一块儿,塞在嘴里,往人多的方向狠命跑。
两个人贩子同时在后面追。
汉子的手眼看着就要碰到孟黎明了,孟黎明‘咣当”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汉子伸手要捞孟透明,被中年妇女及时制止,交换了个眼色,同时转身,溜之大吉。
孟黎明终于松了口气,一天两次装病,第一次逼亲妈拿钱;第二次,碰瓷人贩子,还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也是没谁了。
孟黎明正准备起身,一个约二十岁的男生走近,将一双筷子塞在孟黎明嘴里,碎碎念的嘀咕着:“突发性倒地、意识丧失、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应该是癫痫,口里得塞东西,防止咬断舌头……”
孟黎明不由得翻了一记白眼儿,男生恍然:“伴有双眼上翻、牙关紧咬……就是癫痫没跑了,一次发病持续约五分钟……”
孟黎明无语坐起,拿下筷子,交回到学呆子手里:“医生 ,你医术真高明,我,好了。”
孟黎明站起身来,急匆匆的走了。
男生审视着手里的筷子,呆声呆气的嘀咕:“意识没丧失,没伴有尿失禁,有阵挛性没强直,没到半分钟……不是癫痫……”
男生眉头紧锁,完全忘记了身处火车站。
终于,男生嗅到了筷子上的白沫,散发出阵阵香皂气……
孟黎明并没有着急出站,而是去了厕所,先把套在棉袄外面的运动校服脱下来,露出里面的手工缝制花棉袄,从一个妇女那儿临时买了个红色正方形旧围巾,围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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