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医生和护士来病房里给严洛仪做了检查,医生说病人恢复状况良好,不记得事是大脑受到剧烈震荡而产生的间歇性失忆,这个病例以前曾出现过,明天做脑电图看结果。

接下来是漫漫长夜了,史寥龙本想离开的,见严洛仪抱着双膝屈坐在床头显得很无助,他也不好意思走,坐在椅子上和她说话。

首先他告诉她,他是有老婆的人,他和她认识还不到24小时。

接着他又说两人相识是因为在南岩景区的两仪殿内错把龙头香炉当成投币罐所闹的笑话。

再接下来是攀登金顶的途中再次相遇,她还买了两根拐杖,一人一根结伴同行。

她对金顶上六百年不灭的长明灯很感兴趣,要亲眼瞧瞧。途中她玩自拍,觉得效果不理想,要他帮忙。她站在登山台阶的边缘处摆造型,一不小心失足滑落。

在游客和景区人员的帮助下她被送到这家医院来,她已经昏迷了近11个钟头。

严洛仪就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一点也想不起来之前的事,甚至连她自己是谁都不清楚。

史寥龙把手机递还给她,说:“有件事我有必要说明下,你在这里的治疗费用是用你的手机支付的,明细单也在这里,你收好。”

她接过手机和单据,似乎对单据没什么兴趣,而是拿着手机反复刷看,新手机里没有她想看到的东西,她一脸失望地轻叹一口气。

“对了,还得补充一点,刚才找了个护工帮你擦洗身子,换了这身衣服,这个也是用你手机扫码付款的,这笔钱单据上是没有的。”

史寥龙说得小心翼翼,生怕她多疑。但她的表情却并不在意这些,只是说:“我看得出来你是在提防我。”

他连忙表态地:“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用手触摸了下绷在额头上的纱布,大概是碰到伤口了,脸上出现一丝痛苦的表情。

他立即安慰地:“你放心,你摔下去的地方是泥巴地面,幸好没有石头之类的硬物,医院给你做了脑部CT,颅内有少量淤血,服药调养几天就没事了。头上的伤只是一点皮外伤,换两次药就可以把绷带拆除了。”

她很信任他地点点头。突然她听到自己的肚子里发出咕噜声,她很是尴尬地用手捂住小腹。毕竟十多个钟头的昏迷她没吃过东西,全靠葡萄糖补液。

史寥龙装成没听见地起身说:“你饿了,我出去买点东西来给你吃吧,你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说:“我想吃抹有黄油的黑麦面包和奶酪。”

他一愣,心想这是西餐品类呀,于是说:“这个点了,估计街边只有小炒和烧烤之类的东西。”

“那么面食和米饭都行,清淡点的,谢谢。”

史寥龙起身正要出去,严洛仪却拿起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说:“用我的去付款吧。”

他大方一笑地挥手道:“我请你,我肚子也饿了。”

他走出病房,出了医院大门,在几百米远的地方找到了大排档。他点了一份蒸饺,一份三鲜米线,又炒了一盘花甲一起打包。当他拎回病房时见她已经下床来,人正站在窗户前发呆。

他把宵夜搁到窗户前打开来,说:“你想吃哪种随便挑,这花甲有点点辣,你尝个味就行。”

她见到他时脸上掠过一缕惊讶,接着她闻到了热气腾腾的香味,颇为激动,眼圈居然有点发红。

史寥龙没读懂她的心理,把一次性筷子折开递给她,开玩笑地:“一顿宵夜就把你感动成这样,呵呵!”

她接过筷子,盯着那份三鲜米线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我说话算话的。”

史寥龙这才明白刚才她把手机递给他的用意,原来她是以为他离开医院后会溜之大吉。

她挑了米线,他吃炒粉,花甲成了他俩的共享菜。两人以窗台为桌,坐在椅子上细嚼慢咽。

填饱肚子后他将塑料饭盒清理干净后我想自己是真的要回客栈了。她好像看出他的想法,她说:“史寥龙,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这里是医院,应该很安全。”

他“哦”了声,想走但也得说点客套话吧,他一下子找到了正当的理由,说:“我得回客栈洗澡了,再不洗我就臭了,而且我换洗的衣服都放在客栈的旅行箱里。”

话说出口,他又觉得这是一种甩包袱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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