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关在祭堂旁边的祠堂里。

沈戟和林宝初在丰耕县都没有要供奉的先祖,也还未形成家谱,所以祠堂一直都空着。

而被抓回来的人当中,有赵永寿一家。

赵佳儿身为赵永寿的女儿,林宝初担心她于心不忍,做出什么让人为难的事儿。

因为一旦赵佳儿跪下来替赵家人求情,她很有可能就心软了。

所以不得不让佟平安把人带回去,回避今日的审讯。

佟平安犹豫着,在心中好一番思量过后,才点点头,拉着赵佳儿回家。

他犹豫,是在做选择。

人情与是非,赵家人与县衙,他最终选择了县衙。

外头。

丰耕县衙十余年来,重新升堂断案一事,吸引来不少百姓看热闹。

衙门门口和公堂前院被百姓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人山人海。

以沈戟为主,文晋为辅,扶贫小队立于办事大厅和公堂中间的檐下为主要队形。

在两列执棍衙差呼喊‘威——武——’及杖棍敲打地面的杀威仪式下,堂威起,正式开始升堂。

文晋一拍惊堂木,堂内外立刻鸦雀无声。

“来人,带犯人!”

祠堂里二十余人由锁链相连,被齐齐带上公堂。

途经百姓们面前时,那些人仍大言不惭,猖獗狂妄。

“真是好笑,一众被削去官职、爵位的流放之人,还真以为自己还在盛京城当大官呢。”

“都是平民百姓,他们甚至是作奸犯科的戴罪之身,地位还不如我等,他们凭什么执掌丰耕县,凭什么让我们听他的!”

“大家伙儿都清醒起来吧,不要被他们骗了,他们就是把你们当畜生使呢。”

以胡启坤为首的几个看起来读过书的人,不断地回头冲身后的百姓们喊。

试图用这种办法,煽动百姓们的情绪。

看到那群人里几张熟悉的面孔,林宝初气得牙痒痒。

胡启坤、王金来、赵永寿、钱员外、麻子……都是曾经吃过衙门亏的人。

他们能凑到一起,妄图颠覆县衙,定是策划许久。

就是不知,谁是主犯。

“跪下!”

衙差将人往前一推,胆小的已经跪下,抖似筛糠。

还有几个骨子硬的倔强地不肯下跪,但在衙差的拳打脚踢下,最终还是跪了。

“你等纵火、绑架、伤人一事,衙门已经调查清楚,且人证物证俱在,你等可认罪。”文晋将证据摆上来。

这里面有几个犯人的供词,足够证明他们所做的事情。

胡启坤不愧是曾经要参加科举的人,能言善辩,且懂得一些律法。

他一上来就是质问堂上之人。

“敢问大人,丰耕县乃无主之城,你有什么权利在丰耕县断案!”

文晋语塞。

他虽是朝廷命官,但丰耕县不是他的管辖范围,若较起真儿来,他还真没这个权利在丰耕县断案。

就算要断,也得是朝廷特派,拿着公文前来才作数。

文晋看向沈戟。

沈戟扫视堂下的人,用一种不怒自威的语气,说道:“谁说丰耕县无主,本王就是丰耕县的主,何人有异。”

此话一出,文晋和一旁的扶贫小队都默默挺直了腰板。

就是,小王爷就是他们丰耕县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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