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宝嫣醒来觉得喉间干涩难忍,她扶着茶几坐起身来,盏了凉茶灌了几口水,意识才渐渐清醒起来。

而后,突然觉得身下哪里不太对劲。

她掀开被子一看,脑子一阵轰鸣。

她昨夜明明穿了三条长裤才入的睡,一觉起来,双腿光着,下身空荡荡的。

伤口处还有一丝凉意。

她气红了眼睛,抬手就将怀里的软枕朝着车帘外的男人掷了去。

可他的后背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高大却敏捷的身子一侧,大手抓住了飞出去的软枕。

车帘外的男人将还沾着她身上淡淡幽香的软枕捧在掌心,低头嗅了一下,旋即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极为愉悦的笑声。

“你无耻!”宝嫣又气又羞,十七年来所有的教养,从遇见这个男人开始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如果她能打得过他,她一定咬死他。

就算牙齿全坏掉,她也要咬死他!

小公主吸了吸秀气的鼻子,仰着一双清莹的双眸瞪着男人的背影,时不时咬一口手里发硬的馒头,就像是咬着男人的脖颈上一般。

每一口都带着狠劲。

马车跟着车队缓缓往前,还有不到三天就到株洲了,她的时间不多了。

中午车队在一处山脚下歇脚的时候,秀儿来了。

“裴大哥,听说你们到株洲就不和我们一起走了,我来寻宝姑娘说说话。”秀儿边说着,边朝着马车的方向走。

走了好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石头上擦着匕首的男人,他神色正常,秀儿才松了一口气。

宝嫣牵着秀儿的手,先是笑着和她闲聊了几句,而后小声问:“你愿意帮我吗?”

秀儿点了下头。

【帮你就是帮我自己,你不在了,我才有机会。】

宝嫣听到这句心声,脸上露出了一丝轻笑,将这几日偷偷用木炭写的信笺连着信物,避开裴寂的视线,塞到秀儿的手里。

“你到最近的县城时,去城里挂着‘平’字的当铺,将这个交给那人,就行了。”宝嫣一字一句地道。

“最近的县城?晚上就到乌县,行吗?”秀儿将东西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

宝嫣点头,笑着道:“你有空记得多来我这。”

秀儿笑着朝她摆手,拎着裙摆,朝着石头上坐着的男人走去。

午后的阳光正好,洒在男人高大的脊背上,他大体是热了,赤着上身,支着一条腿在石头上擦着泛着寒光的匕首。

秀儿的目光先是落在男人踩在石头上的长腿上,一点点往上,爬上他赤着的胸膛,那线条分明的胸肌,一路往下是棱角分明的腹肌。

她禁不住咽了下口水,猝不及防间对上了男人瘆人的目光。

贲张的肌肤随着呼吸起伏,他的目光好似锋利的刀刃,明明二人隔了这么老远,秀儿感觉整个人被钉在了原地。

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和杀气,顷刻间逼近。

秀儿眨了下眼睛,移开视线,目光落在男人握着匕首的手指上。

那修长又充满力量的手指,能带给女人多少快乐,她实在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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